寒风凛冽,庙门被撞开,风带着飞舞的雪花呼啸而过。
冷风袭面,若晨慢慢醒转,天还是昏黑的,不知睡了多久,现在又是什么时辰,伤口在寒风中疼痛着。
他觉得好渴,好渴,心头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烧,挪动身体,在庙门口捧了一把雪,匆忙塞入嘴中。
雪在嘴里融化,一股冷气流入胃里,感觉好上一些,若晨手上不停,又抓起雪,塞入嘴中。
远处还是白茫茫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一切都被掩藏在大雪之下,大雪还在下,雪花小了些,也不知下了多久,还要下多久?
若晨望着远处发呆,过了一会才转身,背靠着庙门,使力将它关上,又在庙门后支撑了一根木棒。
挪回到火堆旁,给快要熄灭的火堆添了些木材,做完这些,身体虚弱,意识又模糊起来。
睡睡醒醒,醒醒睡睡,最后才彻底清醒,身上伤口已经结痂,估计已经过了十来天了吧。
一只狼已经被他吃掉一半,外面雪好像停了,天还是昏沉的,若晨在庙内找到一个破碗,渴了就去外面弄些雪,放在火堆上融化。
清醒过来后,他将水囊装满雪水,匕首还在,想来是若奚临走时帮他捡回来的,用匕首将狼肉分成一条条肉干,放在火堆旁烘烤。
不管天变成什么样,活下去才最重要,姐姐一定也还活着,自己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留下一句话,并没有告诉自己去找她?是被人威胁还是没有希望找到她?不管怎样,等过段时间就去找找看。
好像这样又过了几天,天上黑云终于散了,能分出白天和黑夜,若晨也好了大半,寻思着出去找找若奚。
天地间茫茫一片,分不清路,雪终于停了,四周转了一圈又一圈,一个人影也没有。
这天清晨,若晨像往常一样,准备吃些狼肉,然后出去在寻找,知道希望不大,总比待着不动好。
庙门被从外面推动了一下,若晨警觉,手按住藏在袖中的匕首,庙门又被推动一下,这次明显比上次用力一些,若晨确定外面一定有东西,是人还是野兽?
慢慢从侧面移到庙门,从庙门缝隙望向外面,门外站着一个锦衣白净少年,身上衣物看起来很干净,就是太干净才不正常。
在这种天气下谁会乱跑?而周围几里内若晨确定根本没有人。
若晨怀疑间就犹豫了一下,外面少年似乎难以抵抗寒冷,瑟瑟发抖,此时又敲了下门,身体支撑不住,靠着庙门滑下去。
虽然心中疑惑,若晨还是打开了门,门外少年看到庙门打开,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眼神深处却意味难明。
若晨扶着少年进入庙内,眼神瞥见少年裤腿,那里沾了一些雪花,不过轻轻一晃,便掉了下去,衣裤上没有雪花融化的痕迹,鞋子上也只是湿了一层。
少年喝了一些热过的雪水,精神似乎好上一些,主动道“我叫吉蓝,下雪时我被困在荒村里,这些天食物吃完,趁着雪停,便出来碰碰运气。”
若晨压下心中的疑问,点头道“我这里还有些肉,是雪天捡到的一只冻死的豺狼。”
少年明显对狼肉兴致缺缺,面上强自雀跃道“有肉吃,好几天没吃饭了,饿死我了。”
若晨看着自称为吉蓝的少年,眼神深邃,若有所思,他来这里到底干什么?会不会跟姐姐有关?
吉蓝用力撕咬着烤干的狼肉,狼肉在嘴里转了又转,才终于下咽,根本不是一个饿了几天人应有的吃相。
若晨缩在袖里的手握着匕首,一刻没有放松,少年眼睛余光打量着周围事物,没有发现其他人活动痕迹,试探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若晨没有回答,装作没有听见,吉蓝又问了一遍,若晨忍住要出手的冲动,这小子一再试探,肯定居心不良,要不是担心外面还有他的同伙,若晨刚才进庙门的瞬间就出手了。
吉蓝嚼着狼肉,在的到若晨肯定回答后,眼睛里露出兴奋的光芒,若晨沉默着,白天在暗中提防中度过,黑夜降临。
若晨在火堆上多添了些木材,火光照耀在对面吉蓝脸上,在火光的反射里吉蓝脸色有别样的光芒,若晨在打量着,沉默着,思量着。
两人貌合神离,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部分时间都沉默,都在打量着对方,如同猎人观察猎物。
吉蓝起身伸了伸懒腰,故作轻松道“我去那边睡,这边太亮太热了。”
若晨点头,心道“不准备先出手了吗?还是掩藏在暗处时刻准备出击?”
前半夜和平而过,当火堆闪烁,没有明火,只留下一堆火炭,庙里气氛更显压抑,黑暗里一个身影悄无声息接近,紧闭双眼的若晨似乎毫无所觉。
吉蓝一只手已经摸到腰后的绳子,眼里露出兴奋的光芒,也没怎么样啊,还以为是个不错的对手,看来不过如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