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行驶到了一家茶楼。
进去之后,言少也不打招呼,小厮也不赖招待。
言少之间拉着南薰,径直走向一间屋子。
这场面南薰似乎很熟悉,就是在洛阳的时候,自己第一次去会见商盟成员时候的情形,也是这样的。
难道是南区的商盟有什么要事,南薰想到,可是自己是中区的商盟长老啊,好像没有权利过问南区的事情。
莫非是有什么重要的决议,需要她做个见证。
正想着,言少推开门,带着南薰走进屋子。
屋子里七八个人坐着,正在说什么,看到言少进来了就纷纷停下,看向言少。
言少说道:“好了,这是我们中区的长老,把令牌拿出来给南区的几位长老看一下吧。”
最后的这一句话,肯定是对南薰说的。
南薰就点点,从怀里掏出商盟的令牌,递了过去,放在桌上。
南区的几个长老看了看,随后为首的说道:“验证无误。可以开始了。”
一个瘦小的老者说道:“还是那句话,这些年,我们苗疆,被那个杨干贞弄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我认为,我们必须另选人了,而且这杨干贞得到国君之位之后,越来越嚣张跋扈了,我们商盟的成员。都被他杀了几个,完全不顾我们支持他的时候的协议,也就是现在,他需要我们给予钱财的支持,我觉得,等他不用我们支持了,自己养足了养肥了,我们商盟恐怕也会被他除掉。”
“是啊,协议在他看来,如同废纸一般。”另一个人在一旁也说道。“我也认为,是时候另选人了。”
“说得简单,哪有那么容易啊,”一个老态龙钟的人说道,“这杨干贞在苗疆经营了不少年了,而且越来越狠辣,不好惹啊,再说,我们支持谁啊,这苗疆的有志之士。都被杨干贞处理的差不多了,还有什么人能堪此大任啊。”
“谁说没有,”那个瘦小的老者说道,“通海节度使。段思平,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谁?”老态龙钟的人问道,好像没有听清前者的话。
“段思平,段大人啊!”瘦小的老者继续说道,“这段大人的作为,大家就算没有什么目睹。也会有所耳闻吧,我觉得他是我们不错的人选。”
“哈哈哈哈,”老态龙钟的人大笑说道,“你难道不住地,这段思平,乃是杨干贞的义弟,两人早年间就结为异性兄弟,他会帮我们除掉杨干贞,你想多了吧,而且,那段思平现在的位置,那可是几乎于段思平相当,杨干贞对他似乎也很不错,他为什么要造反呢。”
“因为段思平是个胸怀天下的人。”瘦小的老者说道,“他这些年在苗疆的所作所为已经足以表明这一点了。”
“哈哈哈,你就这么确定?”老态龙钟的老者说道,“我觉得,现在这样的情形,很像是这两兄弟故意做出来的,一个人扮黑脸,一个人扮白脸。黑脸的杨干贞,那是国君,自然是为了要保持国君特有的威压,至于白脸的段思平,无非就是出台一些利国利民的政策,好让苗疆的人觉得,大义宁国还是可以的,没必要去造反。”
要人都会说人老成精,这老态龙钟的人话一说出口,不止是在座的各个长老,就连南薰也觉得,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如果她不是听了段思平在无意识状态下说的那番话,恐怕也会不由自主地同意这老者的看法。
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傻子,听了也都纷纷陷入了深思,思考这黑白脸的说法,有多少可能性是真的。
于是场面一下子僵住了,谁也说不出什么好的观点。
此时言少开口说道:“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各位久居苗疆,知道杨干贞的手段,也明白有一天杨干贞能干出过河拆桥的事情,那么,为什么不放手的干一番事业呢,总比坐以待毙要好得多啊!”
“可是这确实有点太冒险了,”老态龙钟的老者说道,“段思平,怎么说也是杨干贞的义弟,要支持他的话,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难以接受吗,”言少说道,“我觉得可以的,那段思平的我见过几次,是个心系天下的人,而且,他手下也有不少的能人侠士。”
“我可听说了,他手下最得力的主将朗里,前些年因为贡品被劫的事情死了,这事儿你觉得是巧合吗!?”
“朗里我倒是知道,”时候瘦小的老者说道,“是个不错的将领,之前接触过几次,为人正直,和善有礼,这样的人能跟着段思平,足以说明段思平的人品。”
“可惜死了!”老态龙钟的人说道,“朗里的死,谁人敢说,不是段思平和杨干贞一起设计好的!?”
这个,在场的任何人都不敢说,就连南薰,虽然知道实情,却拿不出一点证据。
瘦小的老者说道:“那我们就这么坐视杨干贞一步一步地蚕食我们苗疆的有志之士,坐视苗疆被他一个人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