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柯罗奇干了许多伤天害理的勾当,还喜欢时不时地来找我的麻烦。至于是不是为了公主而来,我不敢确定,不过倒是可以探探他口风。我下去看一下,几位在此稍候。”
这时札马出现在了门前,他在尤素福耳旁说了几句,令尤素福听得频频皱眉。待札马说完后,尤素福吩咐了他几句,便转身离开了。札马走了进来,笑着说道:“宗师命令我在此招呼各位,各位若有需要,尽管吩咐。”尤素福把自己最得力的亲信留在了公主身边,看来此事非比寻常。
我听得尤素福下了楼后,便推门走出了房间。在走廊里刚走没几步,就听见尤素福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我连忙加快脚步,走到楼梯口,贴着走廊的墙壁往院子里窥探。尤素福正背对着我站在院子里,他的六个亲信紧随其后。院子里还有两列手执长矛的车师卫兵,他们全副武装,分列尤素福左右。这时,从大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他朝着尤素福走了过去,正好使我看清了他的样貌。
此人生得獐头鼠目,形容猥琐,头戴灰皮毡帽,身穿青色长袍,神情嚣张傲慢,一副小人得志之相。我料定此人便是沙维。沙维走进院子之后,尤素福右手放在胸前向其鞠躬行礼,沙维并不还礼,只是缓缓眨了眨眼便当做还礼。尤素福先开口说话,但说的是车师语,我一句都听不懂。回过头,正好看见札马站在公主房门前,便连忙挥手招呼他过来。
“您有何吩咐?”
我连忙示意札马放低声量,自己也压低声音对他说:“劳烦兄弟帮我翻译翻译。”札马乍一听先是皱了皱眉,之后才缓过神来,脸上流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我只是把大寺庙的方位告诉了你便被宗师骂了个半死,要是让他知道我——”札马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在我的多番请求下,札马总算勉强答应。他站在我的身边,帮我一句句地翻译他们的对话。沙维的声音又尖又细,与尤素福的中气十足的声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尤大师此番中原之行,去了好久啊!”
“有劳沙大人关心,此番尤素福远赴中原是为了处理商务,事务繁忙,故而耽搁了时日。”
“仅仅是去处理商务?”
“是的。大汉帝国皇帝刚刚登基,有许多事情发生了改变,亟待处理。”
沙维突然间冷笑了几声,那笑声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希望尤大师真的只是去处理商务,没有插手别的事情。哼哼哼,听说尤大师从中原带回来不少好东西呀!”
“沙大人平日里在城中得过不少好东西,尤素福的区区贱货又怎么能入得了沙大人的法眼。”
尤素福这句话暗讽沙维平日里欺行霸市、压榨百姓,沙维听了之后似乎并不气恼,只是轻轻冷笑几声。我见状心中暗忖道:此人的脸皮极厚,看样子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耻之徒。
“尤大师的货在下恐怕还真没见过!哼哼哼,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尤素福竟然干起倒卖人口的勾当来了,我还一直以为你有多清高呢,原来一代宗师也不过如此。”
沙维的这句话似乎激怒了尤素福身后的随从,他们正欲挺身上前,却被尤素福拦了下来。
“不知沙大人何出此言?我尤素福光明磊落,从来不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有人看见有几个汉人走进了你的院落,而其中有一个汉家女子。”
听到此处,我心中不由一沉,这个沙维果然是为了公主而来。我们到达此处的时候,公主正穿着斗篷戴着兜帽,街上的人哪能看得出这是个汉家女子。突然,我心中升起了一阵疑虑:我从来没有向国师提到过得病的是女子,我只说是我的朋友,国师何以从我的只言片语中猜出公主行踪的呢?我不由得暗暗惊叹于这位国师太神通广大。
“我平素爱交朋友,有几个汉人的朋友有何奇怪。沙大人这番兴师动众,不会是想来责备尤素福交游广阔的吧?”
沙维脸上的冷笑骤然消失,就好似一只鬣狗终于玩厌了手中的猎物一样,他突然向尤素福发难:“大汉前来和亲的公主已经到达了交河城,但是却并未在任何行宫驿馆出现,犹如石沉大海一样。哼哼哼,整个车师国上下,能够办到此事的,恐怕也就你尤素福一人了吧。”
“沙大人未免太高看在下了,什么汉家公主,我闻所未闻。”
“此事城中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说有人劫持了公主。柯罗奇大人得知此事后大发雷霆,下令一定要把公主找出来!柯罗奇大人对此次和亲可是十分看重,尤素福,我劝你还是识趣一点。”
“城中流言不足为信。也不知谁跟沙大人嚼我的舌根,此人故意陷害,居心叵测。”
“哼哼,尤素福,你莫要嘴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此时尤素福突然干笑了几声,把手背在了身后,一副清定神闲的样子。“柯罗奇大人只凭这区区流言就要搜查百姓的院落,还要大发雷霆,这恐怕与他摄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