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挡住了扑面袭来的香灰。石火电光之间,天虎悄无声息地跳到了凡道长的左臂上,尾巴左右用力摆动了两下,精准地抽在了凡道长的左右眼上。了凡道长“啊”的一声惨叫,长剑坠地,双手捂眼,痛苦地蹲在地上,情形与方宽、杬木一样。
马厚生迅疾捡起长剑,一脚踢倒了凡,剑尖抵住了凡道长的咽喉,吼道:“别动,动一动,杀死你。”了凡道长果真不动了,双手捂眼,头轻微地摇晃着。
天虎飞快地从了凡身上解下钥匙,跑到神龛后,冲进黄幔里,打开第三道铁门。门一开,钟碧霞欣喜地抱起天虎便欲往外冲,石敢当拉住她,走在前面,警觉地出了密室。石敢当一出密室便大声喊道:“厚生,厚生!”马厚生回道:“我在前面!”
石敢当和钟碧霞冲到前面,看到浑身是血的马厚生,大吃一惊。石敢当道:“厚生,没事吧?”马厚生道:“没事,看来这个老道并不想要我的命。”石敢当盯着了凡道长,推开马厚生握剑的手臂,了凡道长战战兢兢地坐起来,把手从眼上拿开,双眼红肿,眼角沁出血丝。了凡道长正欲站起来,石敢当飞起一脚把他踢翻在地,弯腰提起,顺势将他的双臂反剪。马厚生解下了凡的衣带递给石敢当。石敢当把了凡捆好,又将蜷缩在角落里的方宽、杬木两个道士反剪捆了。
马厚生突然一阵晕眩,摇摇晃晃地瘫倒在地。石敢当和钟碧霞忙扶起马厚生,马厚生昏迷不醒。石敢当抱起马厚生,焦灼地看着钟碧霞。钟碧霞忙道:“敢当哥,你带着厚生哥走,这儿我能应付得了。”石敢当道:“碧霞,我走后,你把殿门关了,谁叫也别开,我把厚生哥送到永生堂就回来。”
钟碧霞踮着脚开了殿门,石敢当抱着马厚生箭一般地冲出森罗殿,径直奔出蒿里山神祠,拦了一匹马,抱着马厚生打马飞奔永生堂去了。
钟碧霞关闭殿门,插上门闩,抱着大黄猫,静等石敢当归来。
石敢当带着马厚生赶往永生堂,过了泰山神庙,马厚生醒来,石敢当高兴得泪流满面,到了永生堂,将马厚生亲自交到阎一春手中,随即打马回了蒿里山神祠。
石敢当进了森罗殿,闭了殿门,一插着门闩,一面对钟碧霞说道:“碧霞,去密室里搬一抽屉银子出来,把密室锁好。”钟碧霞答应着去了密室。了凡道长霎时来了精神,道:“石敢当,把我放了,密室里的金银财宝全是你们的。”石敢当道:“你把我看扁了。”了凡道长道:“你把我送到县衙里,贫道我还会堂堂正正地出来,你何苦把这份人情让给别人做?”
石敢当挥剑抵住了凡道长的脖颈,质问道:“了凡,我问你,如何才能抽到上上签?”了凡道长道:“石敢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阎罗王就在上面看着我们呢。做好人,积德行善就能抽到上上签。”石敢当冷冷一笑,道:“玉瓶掣签是怎么回事?”了凡道长浑身打了个冷战,心道:“看来石敢当至今对他爷爷玉瓶掣签一事耿耿于怀啊!今天这事真是难办!只有咬牙硬撑到底啦!最不济,到了县衙,搭上这一库金银了事。”于是了凡道长平静地回道:“高官贵胄、德高望重之人方能有资格玉瓶掣签。像你爷爷就是德高望重之人啊!”
石敢当一听了凡道长提起爷爷,心中怒火冲天,自从爷爷玉瓶掣签,石家的灾难一场接着一场,真想挥剑结果了了凡的性命。钟碧霞吃力地搬来一抽屉银子,惬意地看着石敢当审问了凡。石敢当无论再问什么,了凡道长一律沉默以对。钟碧霞从石敢当的手中接过长剑,嫣然一笑,道:“敢当哥,看我的。”
钟碧霞仗剑来到方宽、杬木近前,挺剑抵住杬木的颈项,问道:“这一库金银怎么来的?”杬木摇头说不知道。石敢当道:“也许他真不知道,问他如何抽到上上签?玉瓶掣签如何搞鬼?”钟碧霞厉声道:“听到了吗?老实交待!”杬木道:“好人才能抽到上上签啊!高官贵胄、德高望重之人方能有资格玉瓶掣签,阎王爷在上,谁敢捣鬼啊!”
钟碧霞心一横,牙一咬,挥剑在杬木的左右肩上各戳了一剑,杬木倒地狼嚎。钟碧霞拿剑搁在方宽的右肩上,喝道:“阎王爷在上看着呢,你说不说?”方宽吓呆了,忙道:“我说我说……钱多就能抽到上上签。玉瓶掣签也是一个样,送得多的抽金桥,送得少的抽银桥,钱少的,只能抽到奈何桥。”
钟碧霞厉声道:“如何操作?细细讲来。”道士道:“很简单,钱多的的玉瓶里装得全是金桥签,钱少的,竹筒里全是孬签。”
石敢当质问了凡道长:“了凡,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了凡道长正色道:“一派胡言!”石敢当冷笑道:“好,那你就对香客们说去吧。碧霞,打开殿门,搬出银子去。”
殿门开启,石敢当提起了凡道长出了殿门,方宽、杬木乖乖地跟着趔趔趄趄走出森罗殿,众香客见此情景,立即围在森罗殿门前。钟碧霞放下抽屉,看到石敢当冲她点点头,心领神会,面向围观的香客大声道:“各位叔叔大爷,婶婶大娘,今天请你们见识一下这蒿里山神祠托司和玉瓶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