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啊……”
最后还是将那张纸亮了出来,只是那张纸迅速被温家公子夺取,撕成碎片。
让一些人不满,但也没人愿意得罪这位祖宗。
也是敢怒不敢言。
待说完,却闻那位引路人声音响起。
“既然题目已经知晓,便随我来罢。一个时辰之内作好三篇文章,然后便可离去。”
“多谢。”
方士对那引路人道谢,却听闻不远处几人呢喃。
大抵是批评方士举止做作。
但方士也并未在意,今日对他而言是离开家以来最重要的一天。
为此为此他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
“道什么谢,不过是拿钱办事的主,还不快带路!”
“前面便是。”
“还有你。”那温家公子指着方士,“等会儿记得把你写的东西拿来我看看,给你指点一番,听明白了吗?”
“温少爷,这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饭。”方士淡然。
“不就是钱吗,等着啊,过会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快点儿走啊,愣着干什么。”
那位少爷又将视线落在引路人的身上。
引路人脾气不差,虽然面色微微阴沉,但还是为其引路。
方士一人走在最后,无人在他左右,似乎是被无形之中孤立了。
但他也没有多在意。
……
虽说是三篇文章三个题目,但考教的终归只有“书”这一方面。
这点方士早有心理准备。
澹州终归是小地方,能考教的也唯有做和算术这种只需要在纸上便能一目了然地评价的东西。
那张纸已经被撕碎,方士却依旧记得三个大字底下的小字。
都是昨日少女事先告诉他的内容。
方士也为此细想了一整夜。
如今正是实施的时候。
坐在蒲团上,面前摆着笔墨纸砚。
没有丝毫犹豫地执笔,笔尖点在宣纸上。
今日,正是多年努力开花结果之时。
他的脸上原本时刻挂着的谦恭笑脸已经消失,不知不觉间变得凝重。
依稀记得那日发生的一切。
记忆里那张面孔已经模糊不清,但当日说出的话语依旧未曾忘记。
——大哥和父亲为什么一定要当官呢?
——待我长大,定要当大官,去上京!和你们一样!
“先生,还请换一张宣纸,这张纸糊了。”方士伸手,周遭学子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监看他们的先生颔首,将一张空白的宣纸递给方士,同时将原先那张纸折叠好收走。
温和的声音响起。
“别紧张,不过是一次考试而已……”
“再难难不成还会丢了性命?莫要哭了……”
“我……没有……”
方士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打湿他宣纸的,确是自己的泪水。
那一双眼睛已经微微赤红。
话说出口,引起周遭一阵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