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初脸色由于失血过多显得苍白不已,身体摇摇晃晃,看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没有将匕首从自己掌间抽出,匕首上带有倒刺,要是粗莽的将匕首拔出来,不仅血流不止还会带下一大片皮肉,那样整个手掌怕是废了。鲜血顺着手指一滴一滴落在地面,姜月初抬头看向漆黑的夜。
寂静染上了伤感的底色,夜色又怎忍耐着沉默。暗了明月,瑟了秋风,怎不惹人泪落。花开终是落,花落终成空。
姜月初苦笑一声,这些人终于被自己解决了,嘴角挂起一个放松的微笑,脑中想起芙萝拉灿烂的微笑。
“芙萝拉...等我回来...”
“噗”
一声枪响在偌大的仓库内久久回荡不愿消散,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静止了下来,是悲鸣亦或是惋惜?姜月初左胸一朵血花悄然绽放,耳旁渐渐变得空明。姜月初动了动手指,想要撩起遮挡住自己眼睛的头发,不过,手指像是灌了铅一样难动丝毫。
眼皮好重,好想睡觉……
脚步踉跄,提起精神向前缓慢移动,步伐向前几寸后脚肚一软,再也支撑不住疲惫的身躯。整个身体向前倒下,溅起零星的灰尘瘫倒在一旁。
“再也体会不到芙萝拉气急败坏的情绪……”
“看不到那调皮的表情……”
“听不到那一句恨死你了……”
姜月初双眼模糊,视野一片昏暗,沉重的眼皮缓缓闭上,混沌的大脑也逐渐停止了思考。
夜色渐浓,城市却依旧繁华喧嚣。霓虹灯点亮了都市的奢华,也掩盖了星月的清辉,放肆地把变幻的彩色投向天空。天空朦胧,连黑也不纯粹了。
城市的中央,灯光明亮,城市的小巷,灯光凄凉,冰凉的夜色,掩盖不住伤心的过往;皎洁的明月,拼凑不出思念人的影像;萧索的轻风,吹不走心里的痛伤。
无法送达的心愿,恰似这夜空黯淡的星语。透着忧伤的心绪,缠缠绵绵,无从疏解。芙萝拉从睡梦中惊醒,踱步至阳台看着朦胧的月,一丝凉风让人心生寒意,紧了紧身上轻薄睡衣。天空变得越来越阴暗,一滴雨敲打在芙萝拉惨淡的脸庞。有人说,人的思念会随风飘浮在空中,因为积压得太久太浓,终于承受不住便下起雨来,其实雨水就是思念。
“为什么,心好疼”。
芙萝拉眼角像夜色一般朦胧,一滴泪水悄然滑落。
窗外雨淅淅沥沥的落下,这一场凄凉的雨,打落了多少枯黄的叶,这一个凄清的夜,又忧伤了谁寂寞的心。雨的伤感弥漫了整个城市,还来不及看清就已迷茫了。邓迪市,一条寂寥的小巷,冷风吹到这里变得更加凛冽,雨点滴落在这更增加了一份凄凉。
巷子深处,黑色的身影放下手中的狙击枪,向一间残破的仓库内走去,仓库内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黑色身影没有丝毫的恐惧,直接走到一具清瘦的尸体旁用手中的枪戳了戳他的的脑袋。
眼前是一名黑发少年,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特别醒目的是胸口两个偌大的血洞,现在还在不住的往外流着殷红的血。
黑衣男子见眼前的人没了动静,伸出手从口袋摸出电话,沙哑的声音对电话讲到。
“任务完成,不过只剩下我一个人...”
“尸体?要他的尸体干嘛...好”
“这小子,连刀都死了,也活该他,一直认为自己天下无敌,不把其他人看在眼里,这次死了也活该。”黑衣男子看向旁边的刀,轻蔑的眼神一扫而过。
“死了也不让人安生,真不知道那些人要这具尸体有什么用”
话毕,男子伸出手拉住姜月初的胳膊,但就在接触到姜月初皮肤的那一刻,手指确如触电一般向回收去,怎么会这么凉,不,这并不是尸体时间长了而散发出的那种凉气。
从开枪到接触到他的身体才不到十秒的时间,正常人体的温度在37℃,尸体周围环境温度越低尸热发散越快,但是现在室温最少也有20℃,要冰凉到这种程度,少说也要12个小时。而眼前少年的身体却犹如南极百年不化的寒冰,温度甚至还有下降之势。
男子站在尸体旁边,周围的温度在男尸的影响下都在下降,男子不敢在耽搁下去,这条巷子虽说寂静,但是也有人在这旁边居住,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恐怕有人已经报警,在耽搁下去等JC赶过来又免不了一场麻烦。
男子当即脱下外套,裹住少年的尸体,就在这时,男子的皮衣上凭空覆盖住一层冰霜,白色的冰霜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透明的冰渣以姜月初为之中心沿着地面向四周蔓延而去,所过之处空中的水汽直接被冰冻,几个呼吸的时间仓库内已经被寒冰覆盖一大半,集装箱上的冰盖闪烁着晶莹的亮光,寒冰一层接着一层,距离姜月初越近的地方冰层越厚。
男子的双脚被寒冰冻住不能移动,刺骨的寒冷像是要凝固住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