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噙满泪水。
没错!
鸦儿和所有的人不同,因为鸦儿做的一切从不以爱为名。她要的是自由,她要的是主宰自我。
鸦儿的黑裙开始零落,漫天的黑羽,如梦如风。
那个场景,其实永恒地刻在了阿木记忆的深处。只不过,它们被尘封了。
梵天寺前,夜色阑珊。
美丽的乌族公主,为了自由,黑羽漫飞,永远化成一只乌鸟,落在那个最后成为三界至尊男人的肩头。
“我以我血,发此诅咒。凡我族类,爱妖者,皆得永爱!凡我族类,爱魔者,生死无缘!凡我族类,爱人者,万载同哀!魔妖之恋,夜夜泣血,凄凉万古。人妖之恋,一生为奴,其族必灭!”
万古妖尊的诅咒声回荡不息。
梦里,阿木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肩头。可是,他的肩头空空,竟然什么都没有。
“嗯?为什么乌鸟又不见了?”阿木蹙眉,心中无尽空落。
可是,就在这时,无尽的白光亮起,刺得阿木一闭双目。
再睁眼时,阿木便看见无数灰白色的群山,如龙蜿蜒。氤氲的仙气,从自己的脚下蔓延所有地方。
而他自己正站在最高的一处山巅之上。这一座高峰,散着乳白色的仙佛之气,领袖诸峰。
眼前,三间茅屋,平淡无奇。一洼水池,其内诸色彩光迷离。阿木看见似乎无数金色的莲花,在水池中轻轻摇曳。
无量第一峰!
可惜,阿木不复记忆。
呜呼——桀嗷——
阿木正在思量间,天地猛然变色。虚空中,一道暗影遮天蔽日。那竟是一种巨硕无比的鸟,完全遮住了天空。
那一对羽翅,阿木根本望不见尽头。
那双足带着鳞片,便是擎天之柱。而羽翅下,竟然各有两对利爪。利爪上,赫然滴滴答答往下滴血。
血滴只要落在无量山上,便是一道血池,腥气弥漫。
阿木根本就不看见那巨鸟的头颅,只能感觉到无尽的血腥之气。甚至,那山巅水池中的金莲都被其染了血色。
呜嗷——桀桀——
不住地怪叫,那巨鸟盘旋在无量山巅。一声声刺耳如雷的嘶鸣,让人心魂震颤。
未名鸟,生于三界之前。法力通天,强大无比。不敬天,不畏地,不服三界众生。
残杀成性,罪孽极深。
“吾是众生之祖,吾在仙佛之上。三界一切,尽可为吾之食。神魔鬼妖,吾可断其生死。”
一道似人非人,似鸟飞鸟的声音回荡在虚空。
未名鸟!即使阿木不失去记忆,他也没有见过。这是谁的记忆?
呼呜——桀嗷——
未名鸟羽翅一扇,无量山脉间便卷起咧咧飓风。虚空中,未名鸟嘴一张,便似开了一道血色之门。
无尽吸力,卷起巨木万兽。
无量山间,不知多少生灵,尽遭涂炭。
“唉!”
此时,无量山巅响起一声悲悯地叹息。再见,三间茅屋的门一开,里面走出一位青衣男子。
可惜,阿木看不清他的一切。那只是一个仙意无尽的身影。
“未名,你既称三界之祖,本该护佑三界。又何苦造万千杀孽?今日,我不收你,怕是妄称仙尊!”
呼呜——桀嗷——哗——
再看,虚空之中,黑色旋风起。未名鸟羽翅下的利爪,直接发出千万的闪电,直劈向那三间茅屋外的青衣修士。
“孽障!”青衣修士轻喝一声。双手结印,万千青芒升腾而起。
那似乎是一场大战,地动山摇,天地无光。
最后之间,青衣修士背后升起一青一白两光。
呼——
瞬间困住未名鸟,使其不能挣脱。
“未名,你若痛改前非,我赐你不死!”青衣修士喝道。
“呼呜——桀嗷——”那未名鸟嘶嚎不已,根本不服教训。
“也罢!恶性不改,我便镇你百万年!”青衣修士手中印诀一变,再看虚空中,竟然落在无尽的灰白色的大山。
轰轰——轰——
桀——嗷——
未名鸟惨叫不已,可是还是被压在无数灰白大山之下。
忽忽光阴,不知岁月。阿木只看见,三间茅屋的门开开关关几次,几处灰白山峰偶有起落。
哗——
猛然间,天池荡漾,金莲盛开。天地间,一声清脆的鸟鸣,无比悦耳。
一只白金丝雀,从天池中冲天而起。然后,它轻轻地落在了那青衣修士的肩头。
“沧海仙尊,我愿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