筝要开铺子,不能没个领路人,因此才叫李勇过来指点指点荣筝。
荣筝待李勇十分的敬重,态度又随和,恳切的询问道:“李管事,六合坊那边的铺子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我打算开家笔墨铺子,不知如何?”
有钱人家的太太、奶奶,存着私房钱,想弄间铺子挣点脂粉钱的事并不少见。
李勇听说荣筝想要开笔墨铺子倒不算意外,而是笑问道:“三小姐怎么就想着要开笔墨铺子呢?”
荣筝道:“六合坊那边挨着文华书院不远,我想着卖些笔墨纸砚的话应该是可以的。”
李勇笑道:“如三小姐自己所说,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剩下的就是采买的事,老奴倒认得相关的人,可以替小姐打探一下。只是掌柜和账房上的事,只怕小姐还得好好考虑。”
年底荣筝才让雷波去了三房那边帮忙,心道让他学一两年再回来帮自己的忙。眼下自己还真什么能用得上的人。
紫苏进来倒茶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紫英,便和李勇说:“我眼下倒有一个人,或许能用。要是他有不懂的地方,我让他来请教你。”
李勇很谦虚道:“小姐太客气了。”
李勇走后,荣筝便让别永贵进来。
这些年别永贵也是在家里的铺子上帮忙,又和紫英成了亲,荣筝对他还算信任。
当别永贵进来的时候,规规矩矩的给荣筝行了礼,荣筝看了茶,又问起了他家里的情况。
别永贵红着脸说:“紫英她这里刚查出来怀了身孕,所以没有进来给小姐请安,还请小姐见谅。”
“难怪只见你母亲进来,她身体可好?几个月呢?”
别永贵答道:“才满两个月。只是害喜很厉害,什么东西都不想吃,比之前瘦了不少。”
“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要养个孩子本来就不容易,你可要好好的待她。”
别永贵红着脸说:“不敢亏待她。”
这里荣筝又和他商议起开铺子的事,那别永贵还诚惶诚恐的说道:“小姐委以如此重任,只怕小的承担不起。”
荣筝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既然叫了别永贵来,肯定就是相信他。见别永贵这样说,不免笑道:“你看也不用妄自菲薄。你在铺子上学了这么多年。我听掌柜说你做事很踏实。如今我给你这样一个机会,你要不要自己争取一下呢?有什么麻烦我们可以商量着来,实在不行的还能去请教李管事。李管事拿不定主意的,还能去问三叔,你怕什么呢?”
荣筝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要别永贵还是退缩也太没志气了。别永贵思量再三,最后一横心道:“承蒙小姐看得起小的,小的愿意试试看。”
有了别永贵这句话,荣筝满意的笑了,道:“好,要做大事就别畏首畏尾的。这样才有点男子汉的气概。李管事说帮我们拿货。这个暂且不担心。眼下要紧的是账房,你有能用的人吗?”
别永贵想了想便道:“小的倒认识几个\'做账房的,改天给小姐引荐一个。”
荣筝道:“好,铺子才开起来,可能待遇没有你们前面那么好,等以后慢慢盈利了再给你们涨工钱。”
别永贵忙说:“这是应该的。”
自此开铺子的事就正式的纳上了日程。装潢店面、招兵买马、进货,一步步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荣筝的大部分心思都放到了这上面。
初八荣江又要回安阳去了,临走前依旧偷偷的给她塞了一笔钱,又暗自叮嘱她:“凡事都要谨慎。好好的和家里人相处,要听话。”
荣筝知晓父亲是想劝她和马氏修好关系,荣筝也不想父亲为难,便说:“爹爹放心去赴任吧。女儿不再是以前不懂事的小丫头让您操心费神了。”
荣江觉得荣筝最近来是成长了不少,满是欣慰的点头说:“好孩子,辛苦你了。有什么为难的事要么给我写信,要么让人直接来安阳。”
荣筝点点头。
荣江去安阳后,荣筝连马氏的院子都很少过去了,母女之间一度再无他话可说。
等到铺子装潢好,人员都到了岗,货物都买好了,就要提开张的事。荣筝找人算过,定了二月二龙抬头这天开张。铺子的事她主要交给别永贵负责,又另请了账房。荣筝打算再让别永贵帮着招一个伙计先应付着,以后生意好了,忙不过来再添加人手。有李管事帮着采买,慢慢的可以让别永贵接过此事。不管是别永贵还是荣筝,一切都是尝试,许多不知道的只有慢慢的摸索,希望能早日走上正轨。
正月二十七这一天,不大上门的任三太太突然来了荣家。
荣筝感到有些意外,前些日子不都是二舅母过来的吗?怎么三舅母上门了。
任三太太在马氏房里略坐了坐就到了荣筝这边。
荣筝亲自奉了茶,与她三舅母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