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以后再不能爽他的约。
偏容悦乖乖地站在一边,并不上前去摘花,常宁只上前怂恿她说:“你怎么不摘,多好看,摘了插头。”
容悦摇头道:“姐姐说,老祖宗宫里的东西不能动。”
常宁继续怂恿:“这是花儿,又不值钱,你不摘,总是要凋谢的。”
那茶花名叫眼儿媚,十分媚丽,小姑娘哪有不喜欢的,容悦伸出手去,却只是抚在花瓣上。
常宁忍不住,鬼主意一动,上前道:“你既喜欢,我摘一朵送你?”
容悦忙摇头道:“姐姐会责怪我的。”
常宁手起刀落,利落的摘了一朵茶花塞在容悦手里,说道:“没事没事,谁怪你都只管推到我身上。”反正他有一万个主意脱身,还能顺道反将容悦一军。
小孩子们手欠,你一朵我一朵,一盆费尽心力,好容易栽种出来的茶花就被摘得光秃秃的,守花的嬷嬷回来刚好看见,直唬的呼天抢地,跑到正殿去向苏茉儿哭诉,苏茉儿知道那花是老祖宗最喜欢的,也只好去回禀。
不多时众孩子都被叫了回来,佟仙蕊乖觉,忙扔了花,只有容悦舍不得,将人扔下的都捡了起来,倒捧了一大捧。
孝庄骤然瞧见,也觉得剌心剌肝般的心疼,皇后赫舍里氏微微摇头,淡淡瞧向面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钮妃。
钮妃只气地上前一把将妹妹按跪在地上,叱道:“谁许你摘花的?还不快给老祖宗赔罪?”
容悦瞧见众人脸色,方后知后觉知道理亏,又年纪小素来宠溺的,嘴上不知怎么说,只喊道:“老祖宗……我……”
赫舍里皇后温和笑着,上前将容悦扶起来,温声劝道:“钮妃妹妹别急,六格格还小,不大懂事,今后多加调教,六格格自然也就知道规矩了。”
钮妃只勉强勾起唇角道:“多谢姐姐关怀,妹妹自然知道怎么管教小妹,”说罢又冲太皇太后道:“臣妾有失管教,以致小妹误伤了老祖宗的花儿,还请老祖宗降罪。”
孝庄性格慈爱宽容,虽心疼花儿,总不至于为这点东西就不给钮妃体面,只说道:“罢了,不算什么大事,丫头还小,慢慢教就是,别吓哭了她。”
钮妃又强打起笑颜配了不是告退,容悦瞧见殿内众人的脸色,只是不敢吭声,她隐约觉得给姐姐带来了麻烦,心中一时愧疚一时自责一时又委屈,出了慈宁宫门便哭了起来。
东珠一个头比两个大,又见她怀里抱着的茶花淌眼抹泪,走一路洒一路,右手里还余下三四支,只心头涌上怒意,劈手薅住那几朵花丢在一旁,铁青着脸,头也不回地先回了翊坤宫。
常宁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见容悦哭的那样伤心,一时笑话她笨,不懂脱罪,一时又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原本只是想恶作剧报复她爽约之错,可这会子却像做了亏心事一般,偏没几天又得知容悦当初没去庙会,也是被姐姐罚跪祠堂。
他正要去寻机描补描补,又得知东珠将妹妹送回钮钴禄府,常宁见不着人,无法赔罪,心里始终压着一件事儿似的。
钮妃打量着这个男孩子,只轻轻一招手,翊坤宫的总管太监尹兆良便亲自端了一只锦盒来。
常宁不解,钮妃只说到:“六格格年纪小不懂事,若有得罪五爷之处,还请五爷大人不记小人过,瞧着本宫的面上将此事放下。”
说罢一招手,尹兆良亲自打开锦盒,却是一对玲珑翡翠盏,瞧着极为通透。
常宁见惯好东西,并未放在心上,只说道:“六格格并无开罪弟弟之处,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收……”说着支吾起来,一则不大愿承认是自己算计了悦儿,二则又怕钮妃看低了他,更加不许他和容悦见面。
眼下这些小儿女情思如何要得,这宫里的女人,说白了都是皇帝的,除非皇帝说不要,不然容悦对常宁生情便是拿刀割自己的心,纵容容悦下去,不过是坏了名声罢了,想到此处,钮妃只淡淡说道:“五爷不收,怕是不肯谅解本宫,本宫也知五爷不缺好东西,这些唯独表示一点心意罢了,”又道:“本宫还要去向太后请安,便不多留五爷了。”
常宁找不出话儿来说,只好捧着盒子去了,回到宫里躺在床上闷闷想了好大一会儿,因福全来叫他一同随驾去南苑,常宁才暂把此事搁下。
到了上元灯节,常宁亲自选了一盏精巧有趣的八宝琉璃绣球灯打发人送去给钮钴禄六格格顽,翌日却又被原封不断送回来。
若是去慈宁宫请安想去和容悦说两句话儿,容悦身边的嬷嬷也将他视为洪水猛兽,忙忙带着容悦离开。
常宁益发难平,可总是忘不了那个小肉团子,钮妃越是不许他接近容悦,他越是私下里打听钮钴禄府六格格的事儿,有时听见觉得好笑便笑一场,觉得可怜忍不住想帮一把,谁知那头却不领情,总是避他如蛇虫鼠蚁。
渐渐他也到十五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