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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会结束的第二日，仲宸便和慕白一道，踏上了归途。

仲宸放弃了随武廷锴崖州去看海的念头。冬天的海，恐怕除了阴冷，也没什么了吧。况且还要舟车劳顿的多走几天。明岁找个历练的机会，再去也不迟。

不过让仲宸有些头疼的是，慕白还是没有学会骑马。时值岁末，也没有人愿意出远门，因此租不到马车。好在仲宸身上银子还是不少，除了南宫给的二百两银钞之外，还有这次历练给予的十两银子奖励。便出钱买了一套车马，自己驾着，载着慕白和些许年货，便向龙南行去。

说起历练的奖励，虽说比起白春山他们来说，仲宸得到的银钱少了许多。可仲宸倒是没有觉得委屈，毕竟陷阵杀敌，还是他们出力的多，何况这十两银子也不少了。

而且这个世道，不是看能力的，而是看资历的。仲宸早已在学院上上下下的诸多事务里，看出名堂，已然司空见惯。

也许自己到了他们那个年纪，也会用自己的阅历和喜好，去判断后来者的优劣吧。毕竟世界就是这样，无论哪一代人登上舞台，都会以自己为中心的。对于前代之人，多少还心存感激。对于后代之人，却往往以“磨砺”之名，行“轻蔑”之事。除非绝代英骄，否则年轻人很难获得平等相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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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乡的旅途，倒是很顺利，仲宸和慕白昼行夜宿，行了四日，便进入了龙州郡内。

二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上次路过龙州时的那对死在民居里的父子，以及民居里遭遇的那场夜袭。甚至于，仲宸还想到了死在自己手下的孤云寨二当家，被南宫屠了的整个孤云寨，寿阳城里的两个地痞，洵山贼众，还有自己的两个师兄艾如松和李默汀。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却是有如此多的杀伐，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消失在这个世上，也碾碎了他们和他们家人的梦想和幸福。

仲宸叹了口气，但愿逝去之人，都能得到灵魂的馨宿吧。

似乎这苍天也有所悲悯，感应着仲宸的念想，降下了一场瑞雪。既掩盖了今岁的污秽，也为来年带来新的期盼。

就好似此刻这苍凉人间一般，总是要向前看的。

无论过去有何等的喜乐悲欢，终究是要放下的，收拾旧局，寄上新情，继续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