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向东跑?感觉从坠崖地点跑出的距离上,已经超过了牙山小筑的位置。
而头顶云雾缭绕,也根本看不到牙山小筑。
现在只能估摸着大体方向,往回绕着寻找了。当然,不能再跨过那道长墙了,那一边实在是凶险。
长墙这边,倒是安详许多,显得很是静谧。
仲宸走了大约半个时辰,遇到一条小路。
记得纪莫遥说过,牙山小筑下去,有三条小路,要自己选择最左边那一条。而在此之前,自己是从书页小径的右边坠落,也就是说,这是眼前这条小路是三条之中最右边那一条,自己只要往回去的方向走,便能找到牙山小筑。
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小路走到了尽头。
可那并不是仲宸认为的牙山小筑,而是一个巨大的山洞,足足有十几丈之高。与其说是山洞,倒更像是一个鬼斧神工的巨大殿堂。
山洞向外刮着强劲的风,风里夹杂这一股说不清楚的腥臭,以及若有若无的野兽咆哮之声。
更令仲宸惊讶的是,洞口也筑着一圈长墙,将那山洞围起来。
长墙耸立在那里,既威严,又有些冷酷。仿佛一个静默的杀手,你也不知道此时他心中所想。
长墙之上,依旧有一个木屋,倔强的抵抗着山洞的劲风。一条木梯,连着木屋和地面。
这木屋里一定有人吧,应该把“定襄”的事告诉他!
仲宸便向着木屋跑去,刚刚踏上木梯,便听“吱呀”一声,木屋地盖门掀开了,里面出来一个人。
仲宸闻声抬头望去,竟是路恭行!
而此时路恭行也望向仲宸,眼中满是惊讶。
“路长老!”仲宸激动得大喊一声。
若说七位长老里,除了二长老沈佳玉,由于具有天生的母性慈爱之外;最让仲宸感到亲近的,便是五长老路恭行了。他为人亲和,待人接物让人感到如沐春风一般,总是笑呵呵的,而且从未打骂训斥过谁。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总是愿意耐心地倾听别人的述说,哪怕是十岁的黄口小儿,他都是带着尊重的去交流。
而三长老纪莫遥,虽然是正儿八经的师叔,但从感觉有一层威严而又疏远的感觉。
经历了这些日子的惊险与奔波,十岁的仲宸早已是身心俱疲,此刻见到路恭行,仿佛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一般,早已压抑的各种情绪,瞬间迸发,急急地扯着路恭行的袖子,想要向他将这几日的遭遇一股脑儿的述说一番。
路恭行伸手止住了仲宸,引着他来到木梯下,离着洞口远些,到了一个安静的所在,开口问道:“仲宸,你怎么到这里来啦?”
仲宸很是信任路恭行,便将几日所有遭遇,也不管什么该说不该说的了,一股脑儿得倒给了路恭行。
听完仲宸的述说,路恭行面色也有几分凝重,平日里那几分微笑,也消失不见了。他沉吟片刻,对路恭行说道:“走,我先带你去找唐院尊。”
“唐院尊是谁?”仲宸不解得问道。
“院长和三长老纪莫遥的师父,现任院尊之一,唐镇。”
“那这些怎么办?”仲宸从怀里拿出“定襄”的小簿和“遗书”,递给路恭行。
“我先去交给刘师叔。”路恭行说完,便拿着小簿和“遗书”,几步跃到洞口长墙之上的木屋。
很快,路恭行便出来了,带着仲宸,便向那院尊唐镇的所在赶去。
一路上盘延曲折,颇是周转。仲宸这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那小路的判断是错的了,因为小路盘了几个弯,却是方向反了。
路上又看到几处长墙,长墙之上,依旧有个木屋。路恭行也没有进去,也没有说话,径直而过。
似乎每一处长墙之外,都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时不时飘来几声令人悚然的嘶吼。
仲宸这才明白,为什么纪莫遥在信中反复嘱咐,不要做停留了。其实纪莫遥不说,仲宸也不敢停留的,反倒是说完之后,更是多了几分惊惧。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眼见着前面,远远望见了一个茅屋。
路恭行停下脚步,指着茅屋,对仲宸说道:“仲宸,你快进去吧,你师尊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仲宸望了望路恭行,说道:“您陪我进去吧。”
路恭行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仲宸望着路恭行离去的背影,一时有些无措。
似乎纪莫遥和路恭行,都很敬畏师尊唐镇啊,看来他老人家有些难以相处啊。
仲宸也有些发怵。可是目前能够破局的,也只有师尊了。
勇气是什么?不是有了把握和胜算才去做一件事,而是即使吓得双腿发抖,也要奋力前行。
仲宸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