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杀过人么？”

夜晚弥漫了整片大地，一小团篝火构成了李恬他们的营地，火光照亮了这些稚嫩的脸庞，李恬才意识到这些人不过是一些孩子而已，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他们能否经得住考验呢？

“没有。”出乎意料回答的是岚云，他是掌门座下的弟子，应该经受过最好的训练，没想到就连岚云也没有杀过人。对此岚云的解释是那些经过真实战场磨砺的精英弟子早就派遣出去了，现在剩下的弟子都是之前的二线弟子，没有经历过真实的战斗很正常。

“那好吧，我给大家讲一下我经历过的真实战争，大家可以从中体会到战争的残酷，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够做出对的选择。”李恬如是说道。

对于李恬的要求岚云感到十分奇怪，他今年才十几岁，而且根据记录他一直生活在钟南山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战斗，哪里来的战争经历，想必是杜撰出来的为了提升士气吧，岚云不好打断只能在一旁聆听着李恬的过去。

“在我的家乡也就是世俗世界，那里有很多吸引人的东西、音乐、啤酒、风景和最让你心动的女孩，本来这一切都是如此美好。可是突然有一天我们被卷入了战争，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模样，我们被分到不同的队伍作战，箭矢就像雨点一样向我们袭来，火球每一次落下都带走一片队友，我亲眼看到队友浑身着着火拼命的求救，队长下令让我杀掉他结束他的痛苦，我杀的第一个人居然是我最好的战友。”

说到这李恬忍不住留下了泪水，气氛也十分压抑，过了一会李恬继续说道：“大战开始双方就像两股铁流汇聚在一起，对方高猛强大一个人能够碾压我们十个战士，而且他们的武器也比我们更加先进，那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我们的战士铺满了整片大地，鲜血将整个洱海都染红了，我们败了，败的是如此彻底。”

“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跟我一样活下来的只有十几个人，我们向最近的驻军城市赶去，等我们到达时你根本无法想象我们当时所看到的景象，整个城市残破不堪四处冒着烟，人类的尸体随处可见，有些还被撕裂成了碎块，整个城市没有一个活口。”

说到这里李恬没有继续讲下去，其他人也被这个故事深深震撼到了，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真实的战争，从来没有想过战斗会是这样惨烈。

“那你是怎么到的钟南山。”突然冒出的声音打断了其他人的思绪，而声音的来源正是所有人的大师兄岚云。

李恬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就是因为我们的失败，我们的城市、我们的国家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屠戮，当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末日时，你们出现了。”

“你们？”

“对，你们修真者，正道门派开始干预战争，胜利的天平开始倾向我们。”说到这里可以感觉到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为正道门派的出现激动不已。

但是李恬继续说道：“在战争的开始时我们就曾向正道门派求援，他们为了保存实力消磨敌人力量，牺牲了我们一个国家来拖长敌人的补给线，虽然最后我们赢得了战争，我们风帝国从此不复存在！”

真相往往都是这样直击人心，在座的诸位谁也无法说这是名门正派的过错，毕竟在他们的眼里世俗是可以牺牲的，修真界的利益永远都是高于一切的，可是对于这种事实他们也无法一时接受。

“你说的是七年前的边境战争，当时的魔界趁机偷袭了位于边境的风帝国，正道及时给予阻击将魔界击退。”岚云道。

“那就是你们的记录么。”

“原来你就是天峰峰主带回来的那个人！”想明白了一切的岚云突然说道。

周围的众人都是钟南山颇有资历的弟子，他们对于当年天峰峰主带回一位少年的传闻都有过耳闻，据说当年边境战争一位浴血少年穿着残破的盔甲，站在遍地死尸的城市中当场叱问名门正派“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正道！”

当时有人想要杀了他灭口，以免给天下人留下口实，但被当时的钟南山门派天峰峰主保下了，并带回了钟南山隐藏身份做了一名弟子，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在哪个外门，最后没有想到他居然是李恬。

岚云又说道：“恐怕连掌门都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吧。”

“没错，否则他是不会让我带领这支队伍的，现在你想杀了我，还是剥夺我队长的身份呢。”李恬就这样冷冷的注视着岚云，仿佛生死已经无法打动他早已死去的心了。

岚云没有说话，这样的决定他实在是难以选择，按照规定李恬这种身份是没有资格带领队伍的，他很有可能用这支队伍来发泄自己的私人情绪，这对于整个钟南山来说都是不可预知的因素，但是现实又告诉他只有经历过真实战场的李恬才最适合带领他们，这次不可能的任务是需要雪与血的洗礼才能够完成，而他自己是无法出色胜任这个职位。

岚云单膝跪地道：“主峰岚云愿听你调遣。”其他人也纷纷跟随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