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走到湖边,看着湖面的倒映,感觉是那么陌生,是啊,倒映里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虽神情忧郁,但稚气尚存,如何来妻子儿女一说,他这才相信之前那个美貌女子是骗了自己。
“她骗了我。”采药低声呢喃道。
“哈哈哈哈......”听到他说的话,一旁的白衣男子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继而转过身戏虐地看着他,问道:“她长得好看吗?”
采药木然地点点头。
“这就不足为怪了。”白衣男子又喝了一口酒,仿佛这小小的酒壶里面装着无尽的酒。
“你感觉痛苦吗?”他继续问道。
采药想了想,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白衣男子并没有看他矛盾的表达,而是看着远方,自言自语道:“我却很痛苦。”
“我想知道我是谁。”采药说道。
“忘记又何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回忆才是一切痛苦的源头。”白衣男子继续喝着闷酒,继续自言自语。
采药突然觉得这个白衣男子很可怜,自己是失忆的可怜,他是记得太深太清楚的可怜。“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
“我叫至尊玉,至尊无敌的至尊,玉面飞龙的玉,如果有谁欺负你,报我的名字就行。”白衣男子原先是调侃,后来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叫至尊宝,如果以后我记不起来我的名字,我就叫至尊宝。”采药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至尊玉笑了,这一次是开心地笑,说道:“你想记起,我想忘记,我们真是一对奇怪的兄弟。”言罢,又从怀里摸出一个酒壶扔给采药。
这个酒壶和他手里拿着那个外形一模一样,只不过他手里那个是金色的,采药这个是银色的。
“这是我备用的地阶法器,专门装酒用的,今天看你我投缘,便送给你了。”
采药看着自己手里的酒葫芦,原本忧郁的脸庞多了一丝开心,也笑道:“那以后你我二人就是兄弟了。”说着扒开壶盖喝了一口。
他之前从来没有喝过酒,此刻烈酒入喉,就像烧刀子扎进去了一般,呛得大声咳嗽了起来。
至尊玉在一旁乐得哈哈大笑。
片刻之后,一股火一般的能量自胃向全身蔓延,在那一刻,他竟然有了轻微晕眩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紧接着他又喝了一口,这次他喝得比较小心,没有再呛到,赞道:“好酒!”
“孺子可教!”至尊玉很满意他的觉悟。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在那畅饮起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只觉得天旋地转,再也支撑不住,便顺势倒在草地上。
“兄弟,你听大哥的话,女人都是骗子,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是会骗人......”至尊玉像是喝醉一般,开始在那含糊不清地自言自语起来。
采药虽是第一次喝酒,但喝得较少,虽然晕眩,意识却还勉强清醒,听到至尊玉的话,他竟然想起了姬曼竹,想起了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大哥说得很对,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会骗人。
“她曾说我是她的盖世英雄,要爱我一万年,最后她还是走了,她说她长大了,一万年太久,她只争朝夕......”至尊玉继续在一旁说着酒话,说到最后,已有泣音。
采药只是静静地听着,想着,最后昏昏沉沉睡去。
这一觉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在他醒来时他只感觉大地在剧烈地震动,仿佛千军万马在奔腾,外面传来冲天的兽吼声——凶残、野蛮。
“这是怎么了?”他摸着自己的头自言自语道。
他的大脑还是处于迷迷糊糊状态,对于第一次沾酒的人来说,他喝的的确有点多。
“大......大哥。”他沙哑着嗓子喊道,却发现至尊玉早已离开。
罗门宗内现在一片混乱。
“开启宗门所有防护大阵,宗门内弟子原地待命,没有命令不得轻举妄动!”大长老姬阳德正在下达命令。
“爹爹,现在池采药不见了我们必须得去找他,而且我们不出去抵挡兽潮附近一带的村民就完了。”姬曼竹也来到了长老议事厅,正焦急地跟自己父亲争论着。
“我们怎么能冒着宗门覆灭的危险去找一个新入门的弟子,简直是无稽之谈。”四长老涂鸦第一个出言反对。
“曼竹,外面兽潮的声势动静你也听见了,我们贸然出去不但救不了那些村民,连我们自己也回不来。”二长老石元正也出言安慰道。
“现在只希望兽潮能直直南下,不作停留,不然防护大阵也很难保护得了我们。”三长老也是在为宗门担忧,丝毫没有考虑附近一带毫无抵抗之力的村民。
“你......你们都还没有出去哪怕看一眼,就说抵抗不了无能为力,一个个贪生怕死,修的是什么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