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溪镇，工人俱乐部，群众文艺录像厅。室内，墙灰斑驳，电灯蒙尘。房间里立着2个大木柜。每个木柜上面窗口塞着一台彩色电视。

下面是VCD播放器，最下面放着一台已废弃不用的映带播放器，静静在吃灰尘。

《纵横四海》，已开播了。

画面中，是追车打斗的火爆场面。但是乌骨鸡还是像地下党接头般，贴着王楚耳朵道，“我情况大致摸清楚了。你知道吴则西妈在哪里上班，李冬妮妈在哪里上班么？”乌骨鸡卖了个关子。

“乌骨鸡，你太恶心了。刚高潮来了，等下说好不。”

“呵呵，楚哥，我看你是一山望着一山高，忘掉冬瓜了，丽丽同学更配你的胃口吧。”：乌骨鸡道。

“好吧，你嘴巴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做鸡头去。你说，快说，怎么了，李冬妮妈到底在哪里上班。”王楚说。

“在丝厂，听说快下岗了。”

“像李冬妮的家庭，其实她不用上班都没有问题。我不是听说李冬妮爸在省城当大领导么。”

王楚和乌骨鸡出了录像厅。

“话是这么说，但是县官不如现官，你知道吴则西妈在哪里上班？——也在丝厂。还是生产厂长。”

“……”王楚没啃声，“有没有烟，来一只。”

“还有，我据可靠消息，李冬妮妈跟死尸妈走的很近。我妈经常看见她们在中山公园打太极。我妈想加入，都被她们排挤出来，说是太胖，其实还不是小心眼。”王楚没法想象，一个胖妈妈怎么生了一个身材消瘦的儿子。

等他们转身进录像厅，电视里已经在推字幕了。乌骨鸡女朋友来拉他走。王楚和姜大海只好回家。

在泥马村小学，王楚渐渐适应了自己的“赤脚老师”生涯。很快他就已知道自己班级的问题了。那位老师说的没错，自己班级没有大的问题，除张亮一个人稍微差点，其他都还是很优秀的。

“破村小”实行的是包班制，王楚兼任语文、数学，一二年级音乐。周二，周三，周四，周五都被课程排满，唯独周一下午空点。中午回老家吃过中饭，就骑车来学校了。实在无聊，乘着空闲，就躲在办公室看尼采——当“超人”，挺有诱惑力的，什么是“超人”，却是不怎么懂。

周一下午只上一节课，四个班级全都放掉了，因为要政治学习。

政治学习会上，学校负责人召集大家开了一个小会。首先表示很欢迎王楚来这所学校，也是这所学校里面的新鲜血液，通过几天的观察，可以看出王楚是一位有理想，有抱负，有能力的老师。其他老师表示认同。其次交代了一些教学事务。

最后交代那位女教师——赵老师将收齐的学费汇总好，去银行存好。

赵老师掏出钥匙，开了抽屉。习惯性地往里掏，手掌在抽屉里摸了很久，都没有发现。

“怎么我的学费不见了。有好几千块呢。”赵老师急的跳起来。

赵老师望了望办公室里的同事，脸发白，手都不由自主的抖起来。

大家翻箱倒柜找，恨不得拆了赵老师的办公桌。

破书，旧包，糜烂了的招贴画……都扔在地上。最后惊得几位“小强”同学都出来了，神经质的奔跑，被“健身帝”几脚踩死。

但是里面还有大部队，大家抡起课本，扫帚，掀起一场灭蟑螂大战。战况惨烈，大家精疲力尽，瘫坐在各自座位上，鹌鹑鸟一样发呆。

就连其他所有教师的办公桌都找了，翻江倒海，掘地三尺。

没有发现。

连赵老师传说中的那个红色茶叶袋的影子。

都没有找到。

不会吧，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下午办公室当时还是有一位老师，就是王楚的。

五位“福尔摩斯”快速运转大脑，得出结论，上午大家将学费交给赵老师，赵老师也把钱理好，锁在抽屉里了。

办公室中间几乎没有空挡，没有断过人。

上午最后走的张金狗，王楚正好从家里回来，还与王楚碰了面。

健身帝说：“幸好，今天才收到一部分学生的学费啊。不然损失大了。”

其他人，都不啃声。

大家一致决定报案。

两位警察开着警车来了，通过仔细勘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因为现场的破坏程度，只能用令人震惊来形容，虽予立案，但调查难度太大，最好由学校内部解决。

本次事件，惊动了中心小学领导。分管副校长马江来了，分别找人谈话。

但是轮到王楚时，谈话并不顺利。开始是寻常的问话，听取情况，王楚说了。但是有一句话，让王楚受不了。

马江说：“小王，我相信你的清白，但是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也希望你实话讲。我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