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海市地处华国东南沿海,隔着一条海峡和第一大岛夷洲岛遥遥相望。
所谓的“事发地”,就是荆海市的最东端,直面大海的角山。
现在,林枫又站在了角山上,看着汹涌澎湃的海水,想起半个月前发生的离奇怪事,颇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所谓角山,只是一块突出高大的岩石。这块巨岩自陆地而生,直接探向大海,临海的一面,经海水常年冲刷,已经深深凹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半月牙形,如一支立着放置的牛角顶向海面。
一周前,正值盛夏,酷暑难耐,林枫被突然心血来潮的杨思颖拉去参加一次团游,目的地是蔚蓝的海边。
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野外旅行,谁知那一晚落单的两个人,突然被三个壮汉围攻。
至今,林枫还记得三个人健壮的身块,只是由于戴了头套,始终没能看清对方五官相貌。当时,林枫本可以选择逃跑,因为对方明显只针对杨思颖一个人,根本没有把一个瘦弱的青年放在眼里。
不过,如果林枫真的选择了丢下美女,逃之夭夭,也就没有了这个足以改变他命运的奇遇,更没有了我们这个故事。
“后生,你确定就是这里,没有记错?”
林枫向四周仔细看了一看,回答说:“没错,就是这里,当时我就是在这,喏,就是我脚下踩着的地方,和人搏斗时不小心一滑,两个人同时坠入了大海。”
说着话,林枫用脚点了点自己所站的岩石。
“哎呀呀,这居然的和我坠海的同一个地点,真是蹊跷古怪,匪夷所思也。”
林枫能感受出体内声音的焦急和惊讶,赶紧问道:“等等,你自称是‘我’,那么你究竟是谁?”
“要问在下何许人也,后生你可要稳稳当当的洗耳恭听。吾乃是光绪十五年的武状元,大内侍卫张正恭是也。”
“光绪?你是清朝人?此……此话当真?”
“当真!”
“不假?”
“不假!”
“如此说来,你真乃前清状元也?”
“然也!”
这一惊非同小可,林枫一个不留神,居然也被张正恭顺带的之乎者也。
“光绪十五年……”就读历史系的林枫驾轻就熟的算起最后一个皇朝的年号,“光绪十五年也就是公元1890年,再过四年,就是甲午海战,那你岂不是……”
“唉,正是!在下就是因那场战争送了性命,可谓生不逢时矣。”
林枫明显感受到张正恭在自己的体内伤心不已,可转念又一想,这里面漏洞百出。
甲午海战,前清和倭国主要激战的地点在朝鲜、辽东和渤海,这个张正恭怎么会大老远的跑到东南沿海来自杀殉国?
“张正恭,我问你……”
“请叫我张大人,当今的天下真是世风日下,年轻人毫无礼数,气煞小生也!”
林枫哭笑不得,改口说:“张大人,我想请教一下,据我的记忆,光绪十五年,己丑武科前三甲并没有你这个名字,另外甲午海战发生在北方,你怎么会跑到南方来寻死……”
“什么寻死,吾乃殉国也!读书人,能说死吗?年轻人,连话都不会讲!”
听见这种气冲斗牛的声音,林枫索性一屁股坐下来,耐心赔礼道歉,说:“算我用词不当,你赶快回答我的问题吧。”
张正恭干咳了一声,“后生,在下与你朝夕相处已经七日矣。咳咳,你专修历史这个不假,但是……什么?你说在下说的是废话!好个后生,看吾略施小计,恶心你一下!”
林枫赶忙道歉,“对不住,我只是条件反射,随即而想罢了,您继续。”
“哼!你可知道,吾存于你的体内,你脑子里想的任何事情,都逃不出在下的法眼。”
“你存在我的体内?”林枫既新奇又后怕,不住的想自己的体内怎么会存在另一个人,这实在无法用现代的科学解释。
“说实话,至于在下为何存在你的体内,我也是很费解,跳海死后,不知为何又苏醒了过来,但醒来后才发现,身体已不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寄存在了你的体内。道家讲,人有三魂七魄,你就当我是你体内的一缕残魂吧,放心,小生绝无害你之意,弄成现在的样子,也实非我之所愿。”
听他如此一说,林枫心里稍安,脑海里却恍若出现了一个人,穿着前请马褂,手捋着胡须,满嘴之乎者也,吐沫星子横飞,装出一派长者之风的牛逼模样,着实滑稽可笑。
“在下刚才讲到了何处?呃……你这后生,在胡思乱想什么?”
林枫一惊,忙回过神来,心里谦恭的说:“您刚才说到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连跳海都死不了,三魂七魄还能剩下一缕……”
“嗯,你这话虽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