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悄悄地驶出杜家大院,向阳城外驶去。
马车上,丁默委顿的蜷缩在车厢一角,杜元和杜丹大声地对他骂骂咧咧。
“说你蠢,你还不服气,看看你处处维护的人是怎么待你的,哈哈……简直笑死我了。”
“妈的,一天到晚狂得没边了,比我还象杜家人,你这个废物,我忍你很久了。”
丁默死死的抠住车厢底板,因过于用力,指尖已渗出丝丝鲜血,但他浑然不觉。
丁默没想到一天之内,就发生如此大变。
当杜小蝶说会去京都请皇家的药供奉为他治病时,他还有些感动,而转眼间,杜小蝶就要解除婚约,夏侯雪不发一言,杜豫不顾丁岑,翻脸将自己软禁。
杜小蝶、夏侯雪、杜豫说话的声音,样子在他眼前一一浮现,他惨笑,杜家人好会做戏,个个都是戏精。
“你这个废物点心,我忍你很久了,一天到晚仗着丁老鬼的势跟我狂,你现在再狂啊。”
嗯!
听到杜元辱及叔祖丁岑,将丁默从自己的臆想中惊醒。
他们怎么敢?敢辱及我叔祖。丁默直愣愣的盯着杜元,要知道丁岑不仅是杜家的首席药供奉,本身也是朝元境的武修,实力在杜家也是最强的。
“哈,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丁老鬼自身难保了,你以为还是以前,不然杜小蝶那丫头干嘛要求取消婚约。”
“我叔祖怎么了?”
丁默忙问道,杜丹给杜元打了一个眼色,杜元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丁默的话。
自知说漏嘴的杜元和杜丹不再理会丁默,反而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看在行迹鬼祟的两人,丁默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明悟。
让自己去黑山,杜豫只需派一个普通的气元境的子弟足矣,派杜元和杜丹两兄弟来,分明是准备暗下杀手了。
他是真想杀我啊!不知叔祖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肆无忌惮。
不!我绝对不能束手待毙。
想到这里,丁默顿时开始思考脱身之策。
一个淬体境三重的武者想要从两名气元境初期的武修手中逃脱,真是千难万难,还没等丁默想出什么好办法,马车已渐渐放缓。
杜丹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两位爷,前面正好有一间茶寮,要不先打个尖再走吧,等下还要赶一晚上的路,路上全是荒郊野岭了。”
赶车的车把式说完,杜元撩开车窗帘看了看,跟杜丹商量后,带着丁默下了车。
三人从马车上下来时,杜元打头,丁默在中间,杜丹押后。
丁默走着走着,眼睛一亮,装着腿软在茶寮的木栅栏处摔了一跤。
等他爬起来时,已经顺手在一丛杂草上捋了一把,他讪讪道:“做久了车,腿有点麻。”说完,他伸腿,揉腿,活动血脉。
看着丁默狼狈的样子,杜元摇头鄙夷,嘴里啐道:“废物就是废物。”
“老实点,别耍花样!”杜丹向丁默警告道。
在杜丹的催促下,丁默随他们走进茶寮。
“各位爷,我们这里有馒头,素包子,腊肉,咸鱼,你们要点什么?”一旁的小二过来招呼。
杜丹看了看,便随便点了些腊味,咸鱼,几十个馒头和素包子。
“各位爷,要喝点酒么,本店的村酿。”小二谄媚地问道。
听到有酒,杜元喉头耸动,不顾杜丹的阻止,要了一坛村酿。
听到杜元果然要了酒,丁默心中一喜,杜元好酒的性子在杜家是出了名。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把草籽,这草籽与酒水混合,便可产生妙用。
“我要上茅厕。”丁默一副着急的样子。
杜丹看了看茅厕离茶寮不远,便点头同意了。
丁默上茅厕时,路过小二身旁,将手中的草籽弹进小二抱着的酒坛之中。
小二上酒,杜元迫不及待地倒上酒,美美地喝下一碗,又劝说杜丹,两人干了一碗后,杜元向杜丹轻笑道:“嘿嘿,那小子,还真以为是送他到黑山药坊,等到了黑山地界,找个荒郊野岭将他和车把式一起解决了,到时推到黑山盗身上,神不知鬼不觉。”
“老大,你别说,我现在真有点怵小蝶那丫头,在家族会议上刚得知丁老鬼出事了,立马决断跟丁默取消婚约,这也太果决了。”
“哎,谁说不是呢,如果她是男儿身,恐怕在爹面前你我更没有什么地位了,形势比人强啊,估计没多久我们就要叫夏侯姨娘母亲了。”
“嘶!你是说爹要将她扶正?”
“这是肯定的,谁叫人家生了一个好女儿呢?”
“哎,不说了,老大再干一碗,我心里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