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十七平时也算是个有些口才的人，只是一则刚刚露出丑态，他毕竟还是有些脸皮的人，二则是他惊吓之中吐漏了自己的秘密，这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以前他曾经设想过，说出这个秘密，后果会如何。在山下甚至几次想要说出，只是没有合适的人，没有合适的时机。

但是，为何现在无意间说出来了，自己会如此的担心？

难道是因为自己现在已经有了些活下去，认真的活下去的念头？

难道正是因为自己想要得到，才会如此的害怕？

一时间，张十七只能干巴巴的问道，“让老爷子见笑了，小子一时间胡言乱语…”

那个人突然打断了他，“是不是胡言乱语，你自己清楚，我不是个蠢才，所以，你也莫要把我当成一个笨蛋。”

张十七低下头，良久，抬起头，笑了一下，说道，“老人家说的是，夺舍什么的，我不懂，但我的确是死过一回的人，这具身体，也本不是我的。”

张十七说完，心中有种不顾一切的感觉，就像是做了错事，走到别人面前，说，事情是我做的，错误是我犯的，结果如何，我都接着。

又像是前世离婚，对妻子说，你说的都对，是我没有按照你的心思去活，是我没有给你安稳的家庭，是我没有给你优渥的生活，我知道错了，但是，我现在想要改变，你能不能不要离开？

当时她说，不能，我对你已经绝望透顶，我也不相信你会有所改变。只要没有你，只要看不见你，听不见你的声音，我会过得很好。若你真的想要改变，就请放过我。

这就是当时的答案，他本以为没有变就是没有错，可结果告诉他，没有变，就是错。

此时的答案，会是什么？

可那个声音过了很久，才说道，“所以，你也是一个天魔，是么？”

张十七愕然，天魔？这是什么鬼？自己顶多是穿越吧？再说了，自己前世就是一个普通人，哪里是什么天魔了？

同时，张十七心里也有些轻松起来，或许，他们并不在乎是不是穿越这回事？可是，这个老人说的“也是一个天魔”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人，才是事实上的天魔？

还是说，这个人，在试探自己？还是认错了？还是…

张十七索性说道，“老人家大概搞错了，我不是什么天魔。”

明明没有看到这个人，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可张十七莫名的觉得他笑了一下，“是吗？那你是什么？或者，换一个说法，你们是怎么称呼自己的？”

张十七越发的感觉莫名其妙，只能茫然的老老实实的说道，“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又哪里还有什么称呼了？若您老说的是我现在的情况，我们一般称这种情形做穿越。”

“穿越？”老人重复了一次，“这个词，也算稍得其意，只是，你上辈子，只怕也不是在这个世界上吧？”

张十七点点头，没有说话。

老人似乎能看见张十七的动作，接着说道，“既如此，这个世界上，你就是天魔。”

张十七依然不解，“天魔？既是天魔，自然会有非凡的本领，可我，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什么都不会。这样的人，岂能称之为天魔？”

那个老人又难听的笑了起来，“本领？什么叫做本领？”

张十七一时间难以描述，只能回想从前看过的影视小说，“会飞，会变化？”

那个老人说道，“都不是，你说的这些都只是小术，只要有机会，谁都能学得会。这些，都不能叫做本领。”

张十七问道，“我的生活经历，本就贫乏的很，对这些，也毫不了解。不过，若是这个都不能叫做本领，那什么才能叫做本领？”

“思想！”那个声音斩钉截铁的说道，“只有思想才能称之为本领。你要明白，什么叫做天道。天道就是束缚，就是局限。”

张十七直接放弃了思考，这个老人说的，和自己认识的东西截然不同，问道，“天道为什么是束缚？在我理解中，天道就是规则，就是这片天地运行的规则。”

那个老人说道，“这有什么不同吗？规则和束缚，只是名字不同，又有什么区别？”

张十七哑然，“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老人接着说道，“是，也不是。”不等张十七发问，他又接着说道，“你说是规则，那是因为你知道了规则，但并没有感觉到天道对你的束缚和压制，至少，你没有切身的体会。”

张十七了然，确实如此，自己何曾会有机会体会这些东西？

“不过，你认识到了天道和规则的联系，较之这个世界上的人，就有了先天上的优势。至少，你没有对天地的敬畏。而没有对天地的敬畏，这就是为什么称我们做天魔的原因。”

张十七摇摇头，“我并没有想过要去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