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十七的话,明志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只是声音中带了些冷意,:“小居士怕是对我等有些误会,事实如何,我等自然能够知道,不过你年纪幼小,神魂不稳。我等问你,一是看在你年幼无知不知厉害,二则,你我毕竟是在同一座山上,总归有些香火情。当然,结果,我是一定要知道的,用何种手段,却是由居士选择。”
张十七冷然一笑,同时心中有些奇怪,为何自己看这些人如此不爽,莫不是自己其实也在嫉妒他们,:“既如此,你还是用你自己的手段吧。我等见识浅薄,即便是说出来,也是难以描述。”
张十七如此说,固然是因为看其不爽,另一方面却也是试探此人在门中地位的意思。
最重要的原因是张十七不认为这些表现得有礼守规的人,会光明正大的对自己用这些手段。
明志皱了一下眉头,心中委实不解,此人见到自己,为何表现得如此冷淡甚至是有些敌意?平常人见到自己,只要不是那些魔门中人,哪个不是恭恭敬敬?何曾有人如此应对过自己?
明志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莫不是此人实际是魔门的探子?可此时,魔门怎么可能会费心费力的安插和探子进来?
若说不是,此人为何又是如此表现?
明志口中缓缓说道,“我门给佑你性命,给你衣,给你食,你却不知感恩。想必心性不佳,如此之人,留下也是祸患。既如此,那就休怪我等。”
张十七心中一慌,难道自己玩脱了?不过那又怎样?至少,自己面对这些人,有了机会,总要说出自己心里的话。
:“心性?两位前辈在此,你却私自决定,却置两位前辈于何处?你这般作为,又有什么心性好谈?你们救了我,给我饭吃,给我衣穿,我自然心中感激。可这世上,比我悲惨的人何止是千千万万?若是你们只能自保自保也就罢了,可既然有能力,为何不去挽救他们于水火之中?我感激你们救我,却又痛恨你们不作为,须知,不作为本身就是一件大错!”
张十七此言一出,明志的脸突然有些红了。蔡师叔抚在胡须上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短胡子道士坐了起来,眼神明亮的看着张十七。那些年轻的道人或古怪或生气的看着他,还有一个干脆就是转过了头,看向别处。
蔡师叔皱着眉头说道:“小小年纪,莫不是听了谁的话?你又懂得什么?!咱们道门赌斗输给了魔门,这几百年,咱们自然是不便出手。君子一言既出,自然驷马难追。”
张十七瞪大了眼睛,满心的不可思议,他有过种种猜测,却从没想过过竟然是这种答案。
赌斗?什么样的赌斗如此重要?
什么样的赌斗能够让他们无视亿万人的性命?
不觉间,张十七的声音有些嘶哑:“什么赌斗?”
蔡道人依旧皱着眉头,“日后入门,总会知道,毕竟你等都是我门中过剑种之人。”
张十七一阵慌乱,什么叫做剑种,他很想知道,可此时更加想知道的是赌斗的内容。
“到底,是什么赌斗?”
这时,年轻道人中气愤的看着张十七的那个人突然大声说道,“赌斗的内容便是谁输了,这片中原大地,执掌五百年。我等输了,这五百年,自然是不便插手,你懂了吗?”
张十七脑子嗙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裂了,这个答案更是出乎意料。
他自承不是什么好人,也曾经过信息大爆炸的冲击,了从未想过有人会做出这种赌斗。
张十七的声音像是哑了,明明想要用力喊叫,嗓子里却像是进入了沙子,每一个字出来都是疼痛难忍,:“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就是你们的赌注?你们凭什么拿我们做赌?你们以为自己是谁?”
蔡道人突然开口说道:“你们莫要理睬于他,此人的心性狭隘,较之曾参还要为甚,都快赶得上冉闵了!快快问他,若不说,就关起来吧!”
张十七怒目而视,“我狭隘?是我狭隘还是你们狭隘?”
明志或许总归年轻些,面对张十七咄咄逼人的眼神有些闪避,:“身处的角度不同,看问题的眼光不同,处理问题的方式也有所不同。”
说着,明志正视着张十七,说道,:“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只能说,我们从未放弃过努力,只是,或许方式不是你们期望的。不不与你解释,你有你的信仰,我们也有我们的方式。现在我问你的,是这片林木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十七满心的怒火突然如同开闸的洪水般,泄了个干净,或许,自己只是看不过眼而已,并不是真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念头。
张十七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在睡觉,然后就来了一个人,长着一只手,另一条胳膊是一把剑,然后说,我要砍树,你有意见没?我说没有,他就把我打晕了。然后再醒来,就看见外面打雷,那个人也不见了。估计,是被雷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