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以后,他向方姑娘一鞠躬,转身又回到了茶楼里面。
方雪缘心里气闷,恨恨的跺了跺脚,再回到茶楼时,听到那胖账房正嘟囔小声咒骂着梅矢,骂他偷懒不干活,这个小哑巴什么的,而梅矢却早已上楼,又在当个小厮为食客端茶倒水。
她微微一哼,俏脸有些沉,正好见那个胖账房似乎要去后厨,从柜台上离开,当下快步跑过去,拦在他的前面,趁着胖账房抬脚欲走之时,轻轻勾出了那只白鞋,将胖账房脚上一绊。
那肥头满脸的身影,顿时就给跌倒在地上了。
谁走路没长眼睛,可摔死我了。
胖账房从地板上爬将起来,心里恼怒,正想要看看是谁绊倒了他,只听那道清脆如铃的少女声音,忽然间带着一抹哀怨,在他的身后传来。
“哎呦,你踩得我好疼啊。”
扭过头来,才见是那位白衣胜雪,容颜十分精致的少女,柳眉上似因疼痛微微的蹙着,那般粉唇白齿,痛苦的样子更让人不禁心怜。
而另有一道明显的是,在少女那纤尘不染的小小白鞋面上,好似被那胖账房的宽鞋子踩出一个十分不雅的脚印,映在鞋子上竟是格外的显眼。
“我说你走路就不能注意一下,非要那么急干嘛。”
在胖账房还未发难以前,这位粉唇白齿的美貌少女,倒是先皱起柳眉抱怨出声。
“不...这也不是我的错吧。”突然由受害人转变为害人,这位胖账房也愣住了,火气没发出来,声音都似乎虚了几分。
“怎么不是你,那我鞋上的这个脚印,不是被你踩出来的吗。”
方雪缘不依不饶,贝齿凌厉,偏偏一口咬定就是对方。
如今这个时间点,茶楼就算没坐满人,那也差不多了,坐在楼下的食客们听到动静,都是回过头来张望,看见那白衫少女娇滴滴的白鞋上,分明的被踩着一个大脚印,那还能有什么错,皆是用不悦,审视般的目光望向胖账房。
心想你踩了人也就罢了,还非要和这位姑娘答辩,真是太不应该。
唯有胖账房是心里有苦说不出,偏偏那位姑娘还作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冲着他用手背挥了挥,“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下次长点心,别又把别人给踩着了。”
说完以后,自行又上了楼,只留下那个胖账房,好似萎了一般,摇了摇头缓缓走进了后院。
过了一阵,因为要给一位老顾客算账,那胖账房上了楼,看到方雪缘的身影时,刚才吃了个暗瘪,心想我离你远点,踩不到你总行了吧。
因此经过那白衫的身影时,刻意的避开了些,在她的四五尺以外,就算她的腿再长,也不可能勾得到自己。
只是刚要路过时,少女同样是小脚一掀,以那股圣白色元力激出,蔓延到胖账房的脚背,这次他更是狼狈的跌倒,而且好巧不巧,胳膊跌出去的时候,正好将临边上那桌食客的茶菜都给掀翻了。
那精致的瓷盘碗碟碎了一地,乒乒乓乓真是响亮。
“你这人怎么回事,把我们兄弟的菜都给掀翻了,这应该算在谁的账上。”
那桌食客也是脸上含怒,这好好的茶菜被掀了不说,另一个人衣衫上都满是汤汁,如此狼狈,这还让人怎么有吃东西的心情。
“实在对不起,这桌饭菜,就算在我们茶楼头上,您几位多担待,多担待呐。”
胖账房连连赔笑告诺,心里也猜想着又是那个白衣服姑娘使什么花样绊他,可是根本没什么证据,又得暗吃这个哑巴亏,心里对方雪缘恨得牙痒痒,却又只能对那桌食客陪着笑脸,小心道歉。
“哼,那我衣服怎么办,这还让不让人省心了。”那个衣服被渐了油腻汤汁的男子,不由得大是不愿,好端端的心情,全给身上这令人难受的油腻给毁了,饭菜没吃上,倒先把衣服给弄成这样。
“这...您多担待,多担待些...”那胖账房不是茶楼掌柜,自然是不敢随便应承赔一些什么,只能愈发的弯下腰,陪着笑。
幸好梅长云刚刚从外面回来,正自拉着梅矢说事情,听到动静后,也是忙上了茶楼,见到这样一幕情景,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他同样赔笑走近,向那几位食客道:
“影响您几位的心情,真是对不住了。这样,我马上让后厨重做一样的菜送过来,另外您的衣服,恐怕洗了也要沾上油腻,不如您先下怡居阁,我让人立刻给您再重买一身新的。”
茶楼如此多的人,他自然也不敢含糊过去。
一边向那几位食客说着,一边拉着那位食客下了楼,又吩咐和他一起跑过来的梅矢先收拾一下碎茶碟。
那胖账房赔笑告喏,心想这一跤下去,指不定月前又要扣多少,目光望及到那好似没事人一样的方雪缘,心里气倒是被压下大半,反而是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叹息中,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