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此行倒是捎带了一些西域特药,效果极佳,只是烦劳王爷交给皇上身边的公公,按日给皇上煎服了,定能保顺龙体。”
唐杰笑笑,便指着城内的街景给元良看:“西公四十多年重回关内,如今我天朝万国来朝,四海称臣,京城更是汇聚了各国番属客商,这京城的西城,便是有着‘藩市’之称,皆是有着世上各路异人奇物。”
“西域到底还是蛮荒之地,看了京城的街景,倒是真让我感叹平西府是如此的破落啊。”
“这西公就说的不对了。”唐杰并不表示赞同,“西域是关外之地,这异域风情可是让我当初真是不舍得离开那里,想想西公招待的那么周到,倒是我还想再去一次。”
队伍沿着位于西城中央的泰源大街一路东行。沿途看去皆是一片的热闹景象。九龙西城里商贾众多,汇聚着各色各样的本地与外商商铺。这里有着各色各样的人,有金发碧眼,高鼻深目的白色皮肤的人,通常他们身边都是全身黝黑壮硕的保镖;有着头上抱着厚厚的缠头的棕色肤色的人,他们一看就是零散的小商贩,兜售着来自于他们家乡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还有一些是暗红色皮肤的人,他们皆是做一些杂耍卖艺的营生,每一个人的外形都显得肮脏不堪。元良应接不暇地看着泰源街上各色各样的商铺:乐馆里是各色各样的乐器,有好着元良根本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绸缎行里是色彩斑斓的锦缎织物,达官贵人纷纷流连于此,元良想到自己的那几身常服便是显得有些相形见绌了;再走,便是看见了一些西方人开的铺子,有铁匠,花匠,还有各色的饭铺,西方人打造出的精美重甲颇让元良一阵的侧目,而在西域并不能见到这样的盔甲;不一会元良便闻见了酒香,于是乎面前便出现了堆积的酒桶,酒桶大小不一,里面是西方的啤酒,葡萄酒还有口味不一的烈酒。
唐杰说道:“这些酒虽然产自西方,可是却从海上运来,乌方可产不出这样的酒,他们来自于西南海域的岛邦之上,乌方的酒和他们比起来,恐怕像是刷锅水。”
元良看着酒铺便是一阵的赞叹,唐杰说道:“西公是要喝酒了?在京城,有点家底的人,可都能算上是一个酒腻子。”
元良嗜酒,对于唐杰的话早已垂涎:“王爷到底是有福之人,单单就是这酒王爷就可以品上无数种,可是臣便闻着这味道而早就不能自已了。”
元良闻着酒香,又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歌声,歌声林籁泉韵,元良一下子又被歌声拽走了。
“你听这声音,这便是西市中的伶人馆,这个时候,正是有戏目的时候。”
“哎呀呀,真是江南曲调,情谊婉绵。”元良倒是听得仔细,“王爷,唱这曲子的,可是宜州瘦马?”
“怎么?西公也想带回去一个?”
“江沛水土便是滋养了温婉闲适的京城,这宜州瘦马,便是都是可人的美人儿。”
队伍转向南再向东,从皆是京城各部衙门的开源路上一路北行,元良远远地就望见了一处城楼。城楼皆是红墙金瓦,红墙边是一道宽宽的护城河,红墙很高,外人并不能在墙外看到墙内的景物,唯独只能看见一座样子纤细的石塔。金翎卫的仪仗从城楼里排出,城楼下的三门全部洞开。在高大的宫墙上,飘扬着耀眼的金色龙旗。
唐杰领着队伍在城楼前停下,说道:“西公随我进入皇城,其余人等,卫士家眷,皆由礼部衙门按规格安置。”
元良下了马,便和唐杰徒步进入了皇城之内。
红墙后面还是红墙,一层一层的宫宇殿门,显得清寂。元良越往里走,越是感觉这宫闱深不可测,这越深,心里便越没底,走过一层又一层的宫苑,穿过了一层又一层的宫门,元良猜测着居住在这宫苑里并且有着自己位置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境,似乎是在这里的人把能够把自己的心埋藏到怎样的一种境地是不可想象的。红墙之上金色的琉璃瓦映射出的金色光芒似乎并不是那么耀眼,反倒是一种寒冷深入了他的内心。这里似乎只有孤清冷寂,没有他心里那般的七情六欲,纵使是他这样的人,虽说是在这大晟帝国最核心的地方,即将要见到大晟帝国最高的统治者,也是感觉到一种冷随着宫苑的深入而慢慢的爬上了心头。
元良仔细观察着低头匆匆走过的太监宫女,又看了看昂首挺胸信步向前的唐杰,倒是感觉到唐杰可以把这皇城中浮现出的那种怨气涤荡开,于是他便没有感觉到刚才那么冷了。
元良眼前出现了一扇巨大的红门,红门边还有几扇小门,一级长长的阶梯通向红门,阶梯边皆是雕栏玉砌,一条条浮龙盘踞在上。
穿过那大红门,眼前便出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简直是建筑,美术等工程的完美结合。一砖一瓦,一雕一画皆是展现出了皇家风范。这建筑看起来及其的庄重、典雅,且显得及其没有人情味,它周身都似乎是发着耀眼的金光,却又让人不情愿再靠近它一步,人们只是想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它。
宫殿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