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用鼻孔看人、看着天走路的堂堂郝少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被一个奴才像狗一样按在桌子上不说,还被一个小娘们儿指着鼻子骂!
他娘的,从来只有老子欺负别人的份儿,看老子不先玩死你,然后剁碎了喂狗!
出离了愤怒的他,心念一动,用真气将插在手上的筷子逼出去,激射向玩得正起劲儿的冬妮娅,而后迅速向后空翻,脚在板凳上一垫,退将出去,朝还在发蒙的手下一挥手:“给我上!女的要活的。”
喊罢,站在原地,接过手下递上来的手绢缠住手,恶狠狠地看着主仆二人,怎么处理二人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脸上不由浮上残忍淫荡的笑容。
双拳难敌四手,还要保护主子,我看你这连真气都没有的废物还能蹦跶多久。
哑九伸手抓住飞向冬妮娅的筷子,一掌拍在桌面上,跳过来,将冬妮娅挡在身后,面对冲过来的几个狗腿子。
对付这么几个人,哑九真气都不用调动,直接甩出手中的筷子,射向冲在最前面的人腿上,那人只感觉眼前一晃、膝盖一凉,接着就是一阵剧痛,发出一阵惨叫。
哑九接着迈出半步,一拳打在对面人的胸口,直接将他打飞出去,这人躺在地上,胸口塌陷进去,嘴角冒着血沫,进气少出气多,眼看是不活了;而后双手伸出,一手抓住一人胳膊,就将想要越过他去抓龙女的两人撤回来,手腕往前一拧,两人手臂便齐根被扯掉;随后一脚踢出,直接干在一人的裆部,随着令人心痛的碎裂声,那人向后翻滚一周下巴着地,当场晕了过去。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郝先生看到自己手下的人,瞬间就倒在了地上,目瞪口呆,还没有放到嘴里的丹药“啪”地掉在地上,不过他反应也快,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哑九,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只恨自己没有多长两条腿,恨自己境界没有更高一级能够御剑而飞。
哑九不慌不忙地一脚一个把楞在当地的被抛弃的两个手下踢晕,抄起一张凳子就扔出去。
玩命逃跑的郝少爷,本能感到自己的后面一阵疾风袭来,连忙运起身体内部所剩不多的真气在背后形成一道屏障,脚下不停,恨不得一步奔回家,突然后背就像被一块儿巨石砸中了一样,真气屏障轰然碎裂,喉头一舔,鲜血夺口而出,自己也飞落到了刚才怎么都跑不到的门口。
从郝少爷搭讪被制、郝少爷逃脱放狗到郝少爷被砸到,不过片刻时间,其他食客眼看着一波三折,还不没回过味儿来,就看到炸裂的凳子,飘飞的木屑以及狗吃屎的郝少爷。
那天仙般的少女像是置身事外的看客一样,此刻只是起身打了个不雅观的哈欠,拍拍她那出手干净利落的奴才的肩膀,说:“太弱了,无聊,我们走吧,小九。”
说着把之前郝少爷给她的银锭塞到早已成为木头人的冬子手里,说:“小二,麻烦把账结一下,损坏的桌椅板凳都算本姑娘的,剩下的也不多了,赏你了。”
说罢,踩着正在努力爬起的郝少爷背上,昂首挺胸地走出去,还不忘对身边的仆从说:“小九,我这算不算靠脸吃饭啊?”
不过还没走两步,突然回身,弯下腰,俯下身,笑吟吟地问对:“公子,您说什么?奴婢我耳朵背,没听清。”
郝少爷顿时心如死灰,怔在当场,没想到自己如此小声的话也被听到了。
见他不回答,少女也不恼,抬起头来,说:“你刚才应该听到了啊,小九,满足人家公子的愿望吧。”扭头,转身走了。
哑九干脆利落地一把抓起他,扯断舌头,捣烂裆部,把那坨碎肉塞到他嘴里,人丢在地上。也抬脚跟上去。
郝少爷当时恶狠狠地小声说:“老子一定抓住你个贱货,干烂你的嘴!”
……………
郝珏最近有点儿烦,感觉诸事不顺。
好像这辈子一直不顺,就因为自己这个姓。人们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身在皇家,一人得道,其他人就得遭殃。
他倒是不稀罕那个位置,可有人稀罕,从小就稀罕那种。生在皇家,只要你出生时带着把儿,就别想舒舒心心的,哪怕你不想要那玩意儿,别人内心深处也认为你想抢,把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明明一个老子生的,搞得比仇人还分外眼红。
郝珏外表俊朗,心思灵活,资质也好,但不敢发挥,一生藏拙,到头来一大把岁数也只是个六境的实力,拜拜浪费了这天赐的资质,还不是为了活着。
悔不该生在帝王家啊。
不争不抢不站队,一生默默懦弱的他,到头来也只是捡回了一条命,分封到望北州这个破地方,饭食粗糙、气候干燥,冬天雪达三尺,除了足不出户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想我一生忍让就换来了镇北侯和望北州节度使这两个没有卵用的虚职!是一个知州见了表面毕恭毕敬但背后鄙夷的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