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通过乡试考中了举人,一时间被人们认为天资聪颖视之奇才,前途不可限量也。举人自是可当官,后肖猛被吏部调至京城东天曲县当个九品主薄。肖猛不甚喜言自己官家出身,未对知县等上司说得此事,也不行贿赂,止靠实干,竟被这县衙中人误认为毫无势力之人,苦活累活自是做得不少,不加功赏,竟亦是冷嘲热讽调侃其取乐。肖猛一气之下,罢了这九品小官,回至家中。又于次年至霸京贡院参加礼部会试,春闱过后,却落了榜。众人皆惊,认为其患了失心疯,不然怎会有如此差别。其父肖龙勃然大怒,严加教导之后亦是收效甚微。问之为何不思进取,肖猛答道:这书中所言,与那世上之事似无因果。书中所说,学习圣贤,天下便得太平,但这满朝文武哪是个不是科举出身?但做了官,便忘乎所以,一味想着权谋,败坏这世间风气,忘了圣贤所云,是何道理也?再产这官场,任人为亲,若自己实做得却是永不提拔,竟当做痴呆般耍笑哄骗。肖龙竟被问得哑口无言,心思此孩儿性格怪哉,若真是做不得官、读不进书,强求也是枉然,不如早早研习此武功韬略,从这行伍发迹,却是上进努力,博得个武举,也得封妻荫子。便在其十八岁那年,来到军用效力,也参与过几次战斗,学习些指挥方略。次年武科乡试,策略马步刀弓,无一不精,便中了武举,虽是再没参加过会试,但这肖猛文中文举、武中武举,也是天下少有之文武全才。魏北一带,逢人便知出了个双科举人,那肖辰忠也颇为有名。
不但如此,这肖猛对机关器械、数算国解、新奇巧具,消信埋伏,却如行家里手。当佰总时,见乡下有孩童放风筝玩耍,突发奇想,便叫几个军汉,做了老大个风筝,自己亦系在风筝之上,叫几十个军汉放飞。军汉年少,尽听其言而不知危险。竟真的跟着风筝腾上天空,自觉风大而目不可睁,下面军汉,操控不利栽了下来,肖猛折了几根肋骨。被肖龙得知,好一顿骂,那几十个军汉,亦罚挨了几天饿。
但日子一久,又觉得所学之艺不精,自己亦感叹身边没有良师。
肖猛当个佰总,身边边兵百人,虽是年少,却天生爱惜子弟,视同生入死之军汉为兄弟、叔伯。每每巡逻,必在前方。与狼狄流寇遭遇,奋力拼杀。撤退之时,屡屡断后。众军汉亦把这少年当作师长爱戴,尤其一少年边兵,名叫桂平,乞丐孤儿出身,为混口饭吃,加入边兵,常受得别人戏弄。肖猛将其划下麾下,平日又家中做个仆人,军中也是同上阵。这桂平对肖猛亦是忠心耿耿。
肖龙爱子,但并不溺之。每每有巡哨之时,若轮肖猛,自是不避危险。实是想让其在杀场闯荡。但所派之人,除桂平之外,剩余之人,毕三十、四十余岁有余,皆有家室之人。这便让肖猛好生尴尬。自已年少之人,虽是长官,奈何得尊重年长者,亦是有此心烦。与父亲说过,肖龙却无解释为何如此,止叫其认真行行令便是。无奈只得如此,并不知父亲何意也,只怪其偏执。
这天上午,已过秋收,肖龙派肖猛到边屯之地,协助军需官们运解粮食,那大部粮食已然入库,这里是碾豆扬场所遗漏之粮,止派得少数军汉捡拾。虽是秋季,但天气亦是开心干燥闷热,活计少倾便已干完,边军官兵在前面树林纳凉。肖猛亦来至树阴之下练剑,刀光剑影之中,想起自己已长大成人,本领却不多,荒废时光,何时能学得栋梁之才,便不由得叹起气来。
这一叹气倒好,引得旁边一人关注,那人名唤薛华,是肖龙手下军需官。见肖猛心事重重,便走上前来。
薛华道:“公子因何事忧虑?”
肖猛见是军需官薛华,也是那熟识之人,便道:“想我二十岁,正是闯荡游学之时,但却寻不得良师,只憋在这小地方,日复一日,何时才成栋梁之才?”
“公子所言差矣!你小小年纪,便获文武举人,已是栋梁之才,怎说得自己不成气候。”
“我看那文科所学仁学圣贤之书,言不符实,与世事相违,这天下之人,尤其这为官者,自私自利,权所为之,皆为自已,哪管得他人。而那武科,所考之韬略战术,虽韬略万古不变,但那战术,还研习上古之风,形式为上,不思进取。方得实战,才知所有战法另有一套,如此更新不及,浪费经验谋略,实是可惜。”
薛华道:“公子所言极是,这‘仁学’所学之理,现已迂腐,你看这世上之人,皆以‘官’为本位,当官即可,随后便是发财,封妻荫子,世代快活。为何也?这官有皇帝之权而要挟百姓,百姓不敢不从,官本位即权本位也。但有了权,所说之话,所做之事,错亦是对,无人敢驳,皆因怕其戕害。这根本之处,就在于‘仁学’所说‘忠’也。这‘忠’本是让人忠于职守,敬业尽责。到了那仁学大家口中,一味迎合权贵,便要这小民愚忠,若官毁其屋,官占其田,则必忠于官而不得反抗,忍气吞声便是‘忠’,稍有不从便是‘不忠’,不忠便是谋反,当诛之。久而久之,愚民渐成,任其宰割者为良民,敢于护已之私产者,便成了大逆不道之人。想你公子亦是知道,南边北固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