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夜,雨将至,狂风呼啸,如饥饿的猛兽般不停嘶吼,疯狂肆虐着溪水客栈,不停地寻觅着缝隙,土坯的墙壁,木制窗,门被吹的发出咯吱吱的响声。片刻后,豆粒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倾盆而下,雨水顺着屋顶的窟窿留了下来。
“这雨说来就来,都什么季节了,这鬼天气又要下雨,你们这帮死人快给老娘起来,把窗户门封上……”尹如玉高声嚷着,吩咐着伙计们忙这忙那。
马重阳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惊醒了,确切的说,他根本就没有睡,每当他一个人闭上双眼,眼前总会浮现出韩小柔那柔情似水,楚楚动人的面容。他推开房门,站在二楼的栏杆傍,瞧着尹如玉和伙计们忙东忙西,不由的对这个妩媚娇柔的女子心生敬畏。一个女人,在当下这光景,能撑起这么一个客栈,也实属不易。
“呦!马公子,把您吵醒了吧?也不知这鬼天气抽什么邪风,这雨说来就来了!”尹如玉转身见马重阳正站在二楼瞧着自己,脸上就出了一抹笑容。
马重阳缓步走下楼梯,找了一处位置坐了下来,道:“风雨欲来,风满楼,可这人心若是变了,可就难以分辨了!”
“呦,瞧您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嘛!”说着,尹如玉扭动腰肢走了过去,斟了一碗茶,送到马重阳面前,道:“不知马公子打算何时动身?”
马重阳瞧了一眼窗外,见雨势略小了些,回道:“天亮,雨停了便走!”说罢,端起茶碗,饮了一口。
“这位仁兄何必急着走呢?这雨何时停还很难说,不如待雨停了,跟我们回崆峒派,路上也有个照应,如何?”
马重阳和尹如玉随声音回头瞧去,原来是崆峒派的一中年男子,双手插在胸前,一柄长剑斜挎在腰间,正缓步从二楼走向马重阳面前。
尹如玉见此情景,感到必将有事发生,脸色变得有些紧张,但依然假做淡定的尴尬一笑道:“呦,你瞧瞧,这雨,下的真不是时候,把客人都吵醒了,小六子,还不赶紧把这店里的上好老酒拿出来,让几位客官暖暖身子!”随即,向店小二小六子使了一个眼神,这店小二顿时领悟到了老板娘尹如玉的话中含义,一个转身,身型如猿猴般灵巧的向后厨窜去。
“我一个人习惯了,就不劳烦这仁兄好意了!”马重阳向这中年男子一抱拳道。
“你这可是辜负了我一片好意啊!”说着,这中年男子挥手一掌,直击马重阳面门。
马重阳感到这掌力带着一股劲风,来者不善,顺势,双腿用力踢向地面,一借力,将身体连同长椅一并掷出去数丈,冷笑道:“这位仁兄火气不小,来喝完茶水败败火吧!”话音未落,一抖手,将手中茶碗飞掷出去,这碗在空中旋转,发出嗡嗡的响声,可这茶水却未流出半滴。
这中年男子身体向空中一跃,顺势一个脚,将飞来的茶碗踢的粉碎,冷笑道:“多谢啦!不过求真派的弟子今天都要随我师傅去陪葬!”
“你师傅是谁?”马重阳朗声询问道。
“你休要装腔作势,我师傅是无极道长,难道你不知道吗?”中年男子回道。
“你师傅无极大师的死与我何干?想必这位仁兄是找错人了吧!”
“武林大会高台之上,你和你师傅无名子救了白衣人,想必你们一定是一伙的,如今你师傅无名子已经死了,白衣人下落不明,血债血偿,如今遇到你,算你倒霉,这血债只有你来偿还了!”说罢,“唰”的
一声拔出腰间宝剑,挥剑刺向马重阳,剑刃在空中嗡嗡作响,回音不绝。
马重阳柔身上步,顺势右手向中年男子握剑的手腕一推,挡开来剑,急声道:“我与你们崆峒派无冤无仇,我不想伤你性命,你们还是把事情弄个明白,不要纠缠与我,速速离开这里,早日安葬你师傅吧!”
“休要多言,拿命来,今天我就拿你的人头,祭拜我师傅无极的在天之灵!”说着,又是一剑。
马重阳身型一转,“咔嚓”一声,马重阳身后的长椅被这一剑劈成两半。
马重阳不想伤这中年男子性命,自然以守为攻,时而抢步上前快攻一招半式,时而又躲闪对方几招。
突然,又几个崆峒派的弟子先后从二楼飞身而下,落到马重阳的近前,扎拳亮剑将马重阳团团围在当中。
马重阳冷笑道:“就凭你们几个崆峒派的弟子也想取我性命?”
一阵刀光剑影,马重阳只觉得眼前白光闪过,冰冷,凛冽,那是剑锋架在脖子上的感觉,稍微动弹一下,也许那剑锋就刺入了自己的喉咙。马重阳双眼一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冷笑道:“君子坦荡,何惧生死?”
暴雨顺着屋顶的窟窿落下,发出“滴答”的响声,此时客栈内,没人在开口讲话,每个人喘息之声,都清晰可辨。
“轰隆隆”一声惊雷伴随着闪电,打破了寂静的夜,黑夜被照的犹如白昼,一束白光正正的劈到了客栈外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