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师弟早就死了。如此薄情寡恩的人,随时会杀了你们,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还笑的出来?”九幽门金丹一脸冰冷,随着天穹雷声阵阵,他心情愈发沉重,也愈发的看不得敌人的笑容。
“哈哈哈哈……”
被他包围的敌人,忽然齐齐的哈哈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九幽门金丹气急败坏。
“因为他没有杀我们的理由啊。”
“什么?”
“因为他师姐和师弟,没有死。他为什么会杀我?”
“啊!不可能,他们一定会死,一定会。”
“他师姐是脱力昏厥,未有致命伤,如何会死?”
“他师弟呢?受了宗主的遮天神掌,必死无疑。”
“可他还能御剑突围。”
“那是回光返照。”
“如果没有金石,我还真的很心忧。”
“青云宗可不是好人。”
“正因为如此,所以金石肯定不会看着他们俩死。”
“为什么?”
“他们俩的逆天战斗力,难道不需要去挖掘?阵器如此神奥强大,难道不需要搞清楚来历?何况,两个如此年轻的少年,有如此惊世骇俗的表现,他们难道不好奇?青云宗越不是好人,就越会不惜代价的保住他们俩,你信不信?”
“古阁主,不管他们九幽门信不信,周某人是信了。”
“我枫雪洛,可也是信的真真的。”
“……”九幽门众人,尽无语。领首金丹还欲说什么,忽然一股无与伦比的威压降临。
他脸色瞬间苍白,五脏六腑痛苦无比。
就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压迫,在撕扯。
他失去了说话的力量,甚至神海都面临着崩溃的命运。
逃。
他整个人,只有这个最本能的想法。
逃的越远越好,远离这种无可抗拒的力量压迫。
亡命的,超出以往极限的速度,他冲向洛城之外。
然后,才能缓缓的喘息,才感觉神智,渐渐的回归脑海。
他看到了无数人。
看到了逃的更远的宗主,看到了逃的很慢的门徒。
他看到了无数生灵。
向着城外,那是逃命的洪流。
狼狈的人群,来不及庆幸,就感觉耳朵,仿佛炸裂。
黑沉沉的天空,原本的日光,照不透一丝。
天地间仿佛无穷无尽的黑。
只在那一刹那。
就在那灵魂和生命都如同凝固的那一刹那。
雷霆降落。
天地间,度化一切生灵的雷劫。
至高无上的雷劫。
劫,毁灭一切的力量,方为劫。
这是无敌于世间的力量。
这是天道,对生灵最终极考验和最残酷的审判。
无论正还是邪,无论是佛还是魔,能够迎接雷劫的,都必然是站在世间最巅峰的存在。
如此遥不可及,如此高不可攀的劫,竟然真的来到他们的眼前。
它,为一个少年而来。
而今年,这个少年,十八岁。
他,叫做陈坏
他,是江湖宗的宗主。
他,本想做一个平平淡淡的闲散人。
然而随着这一道雷霆的劫降临,他未来的一切都将改变。
因为,他是十万年修行界,独一无二的,筑基渡雷劫的人。
他,挺直着脊梁,握着他的剑。
带着忧伤的眼眸,仰望着天穹,迎接着世间最恐怖的力量。
雷劫加深。
浩荡无匹。
啊!!!
陈坏张开嘴,敞开了喉咙。
在他剧烈的痛苦哀嚎声中,半个洛城,化作尘土。
未曾离开的生灵,连带着鳞次栉比的建筑,一切化作遮云蔽日的烟尘,随着呼啸的清风,被抹去了在世上的存在。
若非还有陈坏响彻云霄,哀声动天的呼吼,这一刻,应该是天地幽幽,万籁俱寂。
雷霆散去。
一个漆黑的焦炭,在浓浓的烟尘中,一步一步,极为缓慢的走着。
时间,过了许久许久。
天上的乌云散去。
化作废墟的洛城,重见光明。
让生灵只能跪拜,连呼吸都有点奢侈的劫雷,只有彻底消失的半个洛城,还诉说着雷劫的无上威严。
众人驻足,不敢踏入那禁忌之地。
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