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啊,我太久没回来了,没想到这里都...嗯...这么老了。”步云飞讪讪笑着,一脸掩饰不住的尴尬。
让人没想到的是,这么一个小镇人眼里混日子的穷乞丐有这么一间大宅邸,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人竟然还会不好意思。
“你们别介意啊,收拾一下就好了,肯定能住的。”步云飞快步走入院子,嘴里小声嘀咕着:“以后得多回来看看,不能每次都被人看笑话。”
“老哥,你这房子,岂止是老啊...”柳冬阳看着院子里的景象,感慨说道。
“见笑了,见笑了。”步云飞讪讪笑着。
李长风左右看了看,走入院子:“没事,本就是我们叨扰在先,又麻烦老哥了。”
柳冬阳一把抓着李长风手臂,小声道:“要不咱们还是去镇里找个酒楼吧,这里太乱了,等收拾完,咱也好走了。”
“你要走便走,别回来就是了。”李长风不留痕迹的抽回手臂,冷冷说道。
“我...那多不好啊,咱俩一路走来都没分开过,我哪能丢下你,自己享福啊。”柳冬阳看着走入房门的身影,义气说着。
“哼,是怕找不着酒楼要你吧。”冷漠嗓音从房间传出,毫不留情地揭开真相。
“.......”
三人忙碌大半天,勉强收拾出来两间屋子,步云飞说有事,让李长风二人自己逛逛,说是晚上会有人把饭食送来,然后便先行离开了。
李长风坐在门槛上,看着天边夕阳,染红了云霞。
柳冬阳眯眼瞧着院子里一块才被从杂草里解救出来的的石碑,摩挲着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芷阳。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不搭理谁,这几千里路走来,一直如此。
好在李长风本来就不爱与人亲近,并不排斥这样的模式,可那柳冬阳却是个话唠,一时不说话就憋得慌,便是无人回应,也不觉得尴尬,就当是自言自语以自乐了。
“箭在弦上。”突然,柳冬阳蓦地出声,引来李长风一阵视线。
“嗯,不得不发。”点了点头,又出声说了下句。
李长风冷哼一声,继续看天。
“你说,风清扬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柳冬阳看向李长风,主动挑起话头,“这个箭在弦上,是说他的计划有了意外,还是他自己遇到什么事情了,所以不得不随便留下句话,自己走了。”
“风清扬在北州声名如何?”李长风不答反问。
“嗯,据说很受人拥护呢。”柳冬阳斟酌了下言语,轻声道。
“人称有勇有谋,天下无双。”李长风收回视线,看向柳冬阳。
“呵,总不会真的无双吧,那岂不是无敌了。”柳冬阳摇了摇头,笑着出声。
“我多少了解这两个字,”柳冬阳又看向石碑,那上面用楷书写就的两字‘芷阳’,“据说,是块墓碑。”
“千年前,六位仙人齐至此地,联手筑起三教城墙,除了用以封锁灵气,便是为了保存下仅剩的三座宝器。”
“一颗老槐,一家酒楼,还有一件铸剑铺子。”
“那老槐树本应在上次百年诅咒中消失,可不知为何,却完好无损的保存了下来,此事让无数修士武人惊动,纷纷聚集,与七宗商讨此事。”
“有人认为这是因为那城墙上加持的三教之力,从根本上,消除了此地的诅咒。”
“什么诅咒?”李长风皱眉开口,盯着这个平日里吊儿郎当无所事事的男人,此时却感到莫名压力。
柳冬阳看着石碑出神,没有回答。
李长风对他的种种情况早已经习以为常,那几千里路,这家伙除了不停念叨之外,还有时不时地突然沉默出神,有时能几天几夜,有时又只是一瞬。
柳冬阳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坐到李长风身旁,中间隔了两丈距离,又说道:“当年的那六人,在筑起城墙后,便消失人间,后来有人传言,这六人隐世修道,化虹飞升了,还有人说,六人去了域外之地,寻求不死之术。”
“可惜啊,都不对,”柳冬阳叹了口气,右手托着下巴,嘲弄道,“他们死了,都死了,受此地诅咒反噬之力,道心崩陨,灵台染垢,入魔的入魔,兵解的兵解,失心的失心。”
“这就是其中一人的墓碑,至于是哪一个,还是哪几个,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人死了,坟也没了,就剩下这块材质莫名的石头了。”
柳冬阳始终盯着那石碑,神情平静,看不出丝毫端倪。
李长风听完也并未说话,这些东西,都是老黄历了,对他而言,实力才是他的目标,像这些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美名,他不需要,更不在乎,毕竟人都死了,事后美誉再多也与自己无关。
两人默默坐在台阶上,各有思绪,李长风在想去铸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