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回过神,放下烟杆,看着李长风,久久不语。
他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他们还年轻,却要背上这些担子,老人摇摇头,不说话。
“意料之中。”李长风看着低头的老人,轻轻说道,语气冷默。
“水心宗的汀兰,也是风清扬叫来的,那把剑,也是风清扬算好的,我想他现在应该在哪个地方看着,看着我来找你,看着柳冬阳找步云飞,看着汀兰,呵,会在哪个地方呢?”李长风站起身,望向城门老槐树的方向。
李长风一笑,轻声道:“会是那吗?”
段老鬼看着他,叹息一声。
他只能叹息,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李长风说的都对。
“所有的一切,他都算好了,把我们都当成棋子,为他口中的苍生祈福,”李长风言辞冰冷,不留余地,“他留下箭在弦上四字,想必是说如今我们已经不能反悔了,只能顺着他的棋路走,那第二句话是什么呢?”
“大概是诛心之语罢。”李长风洒然一笑。
“李长风,”周姓老者从屋内出来,手里还拿着那把未成形的剑,“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如此大言不惭,你是在辜负风清扬的苦心!”
“哦?”回头轻咦一声,“前辈终于肯出来了。”
李长风笑意恬淡,看向周姓老者,说道:“我还不曾做什么事情呢,怎就辜负他的苦心了?”
“哼,我希望你莫要再如此胡思乱想,否则......”
“老周!”段老鬼出声止住他的话,示意他回去。
周姓老人冷哼一身,转身又回到屋里,却没关门,他就坐在炉子旁边,冷眼看着那个站立的男人。
李长风不理睬他的眼神,自顾自呢喃道:“别看冬阳平日里是个话唠,天天说个不停,可以的性子,真遇到什么事,根本不会说,比如这些,即便想到了,他也不会与人说,那汀兰,以她未涉江湖的阅历,哪里会去深思这些算计,可若是她是故意装出的毫无经验,只怕也是在算计什么,”李长风苦笑,“如此一来,只能我说了。”
李长风吐出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蓦地,他脚步一停,转头看向坐在门槛上的段老鬼,淡淡开口道:“怕是汀兰这个名字,也不是真的吧。”
他转身幽幽似自语:“我想想啊,水心宗的弟子,从未踏出水心宗一次,呵,看来也很简单了。”
“汀兰仙子,杨玉珂。”
老人一愣,这下就连那周姓老者也跳了起来,显然是想不到他能猜出来。
“你如何知道?”段老鬼紧握烟杆,沉声道。
“现在,知道了。”李长风一笑,跨步离开。
段老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阵吃瘪,顺了口气,说道:“好小子,敢算计我们。”
那周姓老者也是无语,他何曾如此憋屈,好不容易压下怒火,就看到好伙计段老鬼投来的戏谑视线。
“你什么意思,你不也着那小子的道了!”周姓老人大喝,面色铁青。
段老鬼只是笑了笑,没搭理他。
片刻,段老鬼幽幽道:“少年英雄,不容小觑啊。”
李长风在他眼里,自然只是少年。
不理会身后动静,李长风向城门老槐树的方向走去。
“你会在吗?”低声呢喃,李长风耳边突兀响起一声“叮铃”声。
正待他凝神之际,四周景象哗然一变,原先的街道变成泥泞山路,周边房屋铺子一改原先模样,破的破,残的残,一片萧条。
李长风突遭变故,心神瞬间警惕,体内真气凶猛流转,衣衫鼓荡如浪,一身澎湃气机化为龙凤笼罩全身。
良久,李长风见异境之中毫无变化发生,慢慢收敛气机,向前走去。
此时的李长风气机隐而不发,缓步走在泥泞道路上,金银眸子谨慎地观察,不自觉的走向两极。
“这里究竟是哪?”心中疑惑,李长风走到一处破落宅子,轻声呢喃。
走进宅子,只见院子里一道道剑痕纵横交错,中心有一个菱形小坑,不远处还有一块残破石碑,石碑从上半部分消失不见,只剩下半部分,隐隐可见上边有一个字。
阳!
李长风瞳孔猛然收缩,怔怔地站在原地。
“啊!!!”猛然抬头,李长风怒吼震天。
一到声音突然传来,好似从四面八方响起:“这会是常青镇不久后的样子。”
顿了一下,声音又响起:“数万人都会死亡,所有店铺酒楼全部毁坏,整个常青镇都会从北州上消失。”
李长风听着声音,不说话。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李长风深吸口气,盘膝坐下,剑气自其身上起,疯狂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