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白昊!”
周日一听,眼前一阵阵发黑。不服武将是真的不服,但白起身为天朝第一大将皇帝最喜的近臣舍了面子来求太学,太学不能给脸不要脸。太学大学士看起来好大官职,但实际上只不过是给皇帝家的写书的的小写手罢了,看书的大老爷想看什么就得写什么,人家开心了就赏俩铜子儿,觉得还可以就放书架上,实在觉得不错就推给别人看看。平时天天求完这个求那个,人家都不搭理你一下,过得非常辛苦还没尊严,就一个人投了推……咳咳……赏脸看书,还不说两句……
周日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心里非常有那个什么数,他深知白起来求是给自己做脸,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即便不来求,自己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即便自己不怕白起,太宗陛下也是下令了的。白起不高兴了自己也就是丢帽子,陛下要是生气了,丢的就怕是帽子下面的脑袋了。陛下为什么要下令呢?白起他不至于求到陛下那里去吧,我已经答应他了,他为什么还要求陛下呢?难道是因为入宫算命的那个老瞎子?这没有道理啊,皇帝陛下绝不会如此昏庸!自己面对的问题和皇帝是否昏庸无关,皇帝为什么让自己来教白昊,这不是他应该去想的。他现在要想的问题是,皇帝陛下让他来教书,他一页书都没有教,差点打了这陛下钦定的学生一巴掌。这是什么?抗旨不尊?借一个孩子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他自己的想法不重要,关键是皇帝陛下觉得他会怎么想!是皇帝陛下提不动刀了,还是他周日飘了?虽说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但他还是觉得脑袋放在自己肩膀上比较踏实。
越是危机时刻越要挺直腰杆。
周日记起自己读过这句话,于是挺直了腰杆,镇定了下来:“我等正要去寻的便是白公子,本还想着你这学生好不知晓道理定要好好教训一番,没想到会在这儿碰面。”
“周大人一路可还顺利?”白昊笑了,笑得很单纯不做作,但在太学一行眼中确实无比的欠扁。顺利?顺不顺利你心里没点那什么数吗?
周日早已经猜到这铃铃打车是白家的产业了。多年以来,陛下只封了个宅子给白起,但在这岳阳城里,白起说往南,谁敢往北走?怕是连往东西两边瞟一眼的都没有。这就是变相的把岳阳城这一块富地封给白起了,连皇帝陛下都是默认了这一点,或者明明就是故意而为之。在等待坐车的那段时间中,周日发现铃铃打车的注册量极大,即便是公交车都可以通过铃铃打车预订座位。这种几乎垄断了居民出行资源的商业体,除了白家,谁还有能力去做?
“承蒙公子关照,还算顺利,”周日面上带了笑,到底是官场中人,面皮已被比西北寒风更猛烈的朝廷官风磨出了一层茧子,无比之厚,“老夫本次来此,是为了……”
“周大人,”白昊依旧坐着,指了指座位,示意周日坐下,“您看这铃铃打车可还好啊。”
“这……”周日支吾起来不知如何回答。仔细想来,这一套交通系统的设计还是非常好的,尤其是会员卡充值的设计,从细节上来看远远领先于其他商户,如果不是路上被刁难,他们怕是早已经到了白府,这种效率是非常可怕的,“比外界超前数十年有余,想来公子是有用人之才的,想来日后入朝为官的话,定能使满朝……”
“这是我设计的。”白昊认真的说。
周日一时愣住了,一个不足十岁的幼童,竟能有如此眼光,有如此智慧,若是今日之前他是断然不会相信的。可不知为什么,他相信了白昊的话。
“周大人,小民自幼读书,府中书籍已读完大半,开蒙的经典更是已经烂熟于心。周大人,您可否为我一解困惑?”
“不敢担请教二字,但愿一闻。”
“您想教我什么呢?”
“老夫乃是太学大学士,我能教你古今经典,教你……”
“那么于国于我又有何用处?”
“学得古今经典可以辅佐陛下整治江……”周日说着说着,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对啊,自己在太学那么多年教出了无数学生,但他们在朝中却都没有什么话语权。天朝以武立国,文臣权轻,武将权重,自己学了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公子不用说了,我们明日便返京领罚!”
“诸位且待几日吧,先到我白府做做,”白昊一副懒散模样,又一次闭上了眼,“稍后大人们将见证历史,还请千万不要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