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了无身侧清萧索,但吟挽歌两落旁(三)(1 / 2)

落梅酒歌 卿伫 2389 字 2017-12-15

那老人惊讶地看着杜衡,问道,“年轻人,你不知薛扬舲是谁?”

杜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老人喟然叹道,“不怪你不知,那时你未出世罢。当年名门剑派因掌门暴毙,为了争这掌门之位,剑派分为东、西两宗。薛扬舲就是西宗的宗主。双方约定在剑派主峰峰顶比剑,输得一方尊赢的一方为掌门。薛扬舲在名门的辈分颇高,剑法更是卓绝,岂料在比试时竟输给了小自己两辈的东宗宗主张玉楼!呵!薛扬舲心里不服,想要带着西宗的人下山,自己开山立派与那名门分庭抗礼,可是,除了几个衷心之徒外,大部分西宗弟子都不想再争斗下去。薛扬舲从那群弟子眼里看出了夺位无望,所以只带着几个‘振’字辈的弟子连夜下山。在江湖的风里雨里几经辗转,隐姓埋名,改作薛景云,携着众人去了西沙。那西北狂沙,民风彪悍。向来只尊崇强者。当时薛景云的剑法也只不过是在剑神张玉楼之下,在江湖中自然难逢敌手。所以在你们沙城连挑数位舵主。一时名声大噪,得到当时沙海帮帮主的垂青。老帮主辞世后,薛景云毫无阻碍的当上了沙海帮帮主,广收门徒,教习武艺。也是从那时起,沙海帮从一个打家劫舍的绿林帮派,变成了江湖里渐有声望的门派。薛景云无时无刻不想着夺回名门,可是张玉楼的剑法令他忌惮万分。我早些年曾与你那师祖斗过几招。那清心诀的口诀也是那时知道的,清心诀原本就是名门剑派的心法口诀。意在对招时能抛开杂念。薛景云见我对口诀有意,便传授了我几句。我那时也不知这是名门剑派的心法,直到后来机缘巧合之下,结识名门弟子才知那人是名门叛徒。可是,在我看来,薛景云本人行事光明磊落,只是为人争强好胜罢了,根本谈不上是恶人。但是,那西沙之地,恶人众多。沙海帮是不会成为那个和名门剑派成对立之势的门派吧。哎……细看这所谓江湖四大门派,又有那个有名门剑派那种名望呢?”

杜衡心道,师父曾说师祖是江湖散人,无门无派,自收自己进门后,只教授内功心法,剑法则是携万家之长。不想这其中还有这等变故。那张玉楼被江湖人称为剑神。当年在青霄峰上,凭借一己之力击破天罡的北斗丛星阵阵法。那是何等的英雄。只恨自己无缘见见此人,因为后来张玉楼云传位大弟子苏谨言之后,便云游四方,江湖人再未见过他。只是这老人言语之中不断地贬低沙海,难道真是欺我沙海无人?杜衡道,“前辈话未免太偏。纵使是名门剑派也有宵小之徒,难道前辈要以偏概全吗?仗着自己曾与我师祖过招,便以前辈的口吻羞辱我沙海,是何用意?!”老人反驳道,“辈分高又顶个屁用!江湖人参照辈分来决高低吗?屁话!屁话!辱骂你沙海的老头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开阳是也!要想寻仇只管招呼!”

杜衡的剑挺立着,划开脚下的一圈沉雪,傲然道,“比试一番自是难免,但今日得知沙海与名门剑派的纠葛,晚辈感激不尽。待晚辈成了沙海帮帮主,自当替我师祖讨回公道!”

李开阳吹起胡须,喝道,“年轻人!又口口声声说着‘公道’。我且问你,究竟何为公道?你沙海帮杀人就叫公道,别人打你们就该万死?什么屁话!这柳家孩子的父母,惨死在府邸,公道吗?那鞠姓小儿的父亲,在他仅有五岁时就被你们沙海所杀,你们可有为他讨过公道?只怕现在还紧追不舍罢?!”

杜衡变了脸色没想到梅庄之事这老头儿都知道,手里的长脸不断地颤动,额头的青筋渐渐鼓起。

举剑,沉声,“那我先领教下前辈的高招,再来听您说教罢!”

柳南卿站了出来,对李开阳行礼道,“师父!此时因徒儿而起,自当由徒儿出战!”李开阳挥了挥手,说道,“话说到这份儿上又怎么会是你一人之事。况且现在的你并不是他的对手。退下!”柳南卿看看李开阳,在李开阳的怒视下,不情愿的挪动身子。

李开阳推手至胸前,摆出起手式。而杜衡如一座木桩似的,伫立良久。

山前的冷风呼地吹卷起点点清雪,绕过人群掠过一边。待那雪花落地,杜衡人剑齐动,划过身形斩出一剑,漆黑的剑刃发出“咻咻”之音,李开阳不避不让,起手撩起一掌也带着风声袭向杜衡。杜衡见李开阳毫无畏惧,而那一掌击出正中剑身之上!虎口一酸,只好再变剑招,李开阳双掌如镶了青钢一般,杜衡的每一剑他都照单全收,已力对之。常言掌法,贯以练气与养气,以柔力克刚猛,以气运而实,而力从气出,气隐力后。但像李开阳这般外功掌法,招式实在,没有丝毫花招,掌势刚猛之极,每出一掌都伴随着恶风阵阵。已知的江湖里这类掌法,也只有北凉的“袭山掌”有这般能耐。杜衡猛地想起,鹤宅曾有会袭山掌的人,就是“黑云袭山”李鹏云。这老者莫非是李鹏云的什么嫡系亲属?

魏修看着在雪地上打斗的二人,心里不住的打鼓,如果杜衡输了自己的命也交待了。左顾右盼之下,见这四周都是白雪松林,远远望去更是白茫茫地白岭,正如刚才自己所言,进了白岭,不饿死也冻死了。瞧着白岭最顶端的三座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