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丈,三十丈……一追一逃的两人迅疾如风,不久,便快要到暮河眼前了。
不过,此刻的暮河却犹豫了,自己是该帮鹅黄柳色衫女子逃脱,还是帮那白甲武士截人……
那白甲武士锋芒毕露的气势看起来倒不像是懂感激的人,要是自己帮白甲武士除了那女子。到时候,自己的小命保不保得住不就只能看那白甲武士的心情吗?
“算了,弱者相帮对抗强者形成平衡,风险总归小些……”暮河不由苦笑,心中满是苦水,无可奈何地拍了拍肩头蒙哥儿。
护主心切的蒙哥儿早已振作了心神,暮河一示意,它便向天一吼,身形便化作了与离焰角蟒相斗时的大小了。
也在这时,四处风火大作,山林间一道离焰交织成了一条长鞭,被暮河拿在了手中,而另一只手则藏了三枚竹叶飞刃在手心。
一切准备就绪,随后双腿一蹬,整个人便稳当当地骑在了蒙哥儿的背上。
那鹅黄柳色衫女子见摇摆不定的暮河骑着灵兽向白甲武士冲去,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双目一亮,提起手中薄刃长剑,转身便向白甲武士刺去。
那薄刃长剑上的一道朱砂黄符火光一闪,瞬间成灰。
恍惚之间,符火中闪出一虚影,挟着数道银闪闪剑光,气势汹汹地向白甲武士绞去。
剑光破甲,虚影则向白甲内一直未露真面目的人冲去。
手执火鞭,身骑巨兽身将而来的暮河还未出手,便见剑光如霹雳,一阵电击雷鸣声后,那一身雪白武士甲衣哗哗啦啦掉了一地。
此情此景下,暮河却心中大骇,瞳孔瞬地放大,心中不安地嘀咕着:“见鬼,白甲里的人,不见了!”
刚才,暮河可是看地真真切切的,符焰火光内的虚影一冲进那白甲内,两道身形居然如泡沫般消散在阳光下。
“难道白甲内的虚影是只厉鬼?可有入道境修为的鬼起码也是一重狱鬼了,但怎么一点戾气鬼气都没有,相反却有一种精灵般的清澈。”暮河一时有点懵,在师父身侧修习三年,看来也是不能够面面俱到的。
就在暮河思考之时,一声软糯嗓声传来。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奴家在此谢过了。”鹅黄柳衫女子身子款款一倾,吴侬软语的相当温和甜美。
暮河听着,不知为何略有些不自在,鸡皮疙瘩都有蹦起的趋势了。
“因为主人吃硬不吃软,吃软只吃……”蒙哥儿调皮却又呆呆的声音响起,好似对暮河很了解似的。
暮河汕汕一笑,突然觉得自己有个苦恼,签订主仆契约后心神想通是个好处,但自己的心思都被这个小灵宠一览无余了怎么行呢!
鹅黄柳衫女子见暮河没什么反应,心思玲珑,巧笑倩兮地说道:“奴家青城紫柳,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这时,暮河才耐着心,上下打量了这鹅黄柳衫女子,面色不改地回了一句“暮河”,算是礼貌客气了。
说完,转身便要走。
那名叫紫柳的女子一看,知晓对方心中不快,但也性命之忧未解,只得厚着脸皮说道:“公子留步,奴家神符已经燃尽,一时半刻也出不了这八方迷踪岭。若是公子肯护奴家寻失散的伙伴会合,奴家愿听候公子差遣。”
“那白甲武士不死了么?还用我护你什么,况且你的修为比要要高吧!”暮河头也不回,抚着怀中蒙哥儿雪白的绒毛,淡淡地说道。
紫柳心中一惊,莫非眼前这人只是个不知死活的冒失鬼。心中刚要悲凄,便摇了摇头,暗想:“我紫柳虽是一介女流,但这些年识人看相却十拿九稳,这公子修为虽不高,一身气度却绝非凡夫俗子,定是刚刚祸水东引惹怒了他,只要让他消了心中的怒气,估计就什么都好说了。男人么?我还不是手到擒来!”
于是,紫柳腰枝一摆,裙袂飘摇,几步含羞,低头便跟在了暮河身后。
暮河见麻烦来了,心中也有疑惑,故也不赶他,只是开口问道:“紫柳姑娘自己便有一身本领,一剑便斩了敌首,却又要在下护你,这是为何?”
紫柳含笑,只当暮河言语讨笑,便回答道:“暮公子就莫取笑紫柳了,那白甲武士可是野神呢!虽不及正神,但‘食气者不死而神’的神字只要带上了,不管他是正神野神,又岂会是奴家这种寄身江湖的弱女子可以摆脱得了的。”
一听到“食气者不死而神”,暮河心中便了然了几分。
所谓神,就是凡间里需凡人供奉香火的神明。来历嘛,世人似乎只当是天地庇佑,但拥有江山半壁图的暮河却是相知了解的。
神明,即是天生,也是地生。但更确点说的话应是这个世界的界宝所生化,也就是大夏王朝的社稷正神图。
可正神、野神又是怎么个说法,于是又问道:“野神是个什么东西?”
或许是话气问题,又或许是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