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呼吸一滞,荀言?不,他不能。可是……那人已服下紫凝丹,按药理来说就算现在喝了这掺了极乐散的酒也不会有大事。他,要不要冒险。
白芨伸着的手止在半途,景北柯只觉好笑,而荀言,则在一开始就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他后悔了。玩什么游戏,拿白芨的命来游戏,他做不到!荀言飞快地抓起酒杯,就要往嘴里送。反正,他早该死了。若不是老乞丐,他或许还没能看清楚这个世界就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若不是荀宽,他或许要先送走老乞丐再跟着去。若不是因为那人是白芨,他或许早被寻仇的人送上了西天。那么,定要死一人的话,还是让自己去吧!
但荀言的愿望又什么时候实现过呢。景北柯一把夺下他手中明晃晃的酒盏,一脸好笑的样子。
“荀言,可不要破坏游戏规则。不然,本王会叫你输得很惨!”
他看向白芨,拼命使着眼色让那人选自己,但是白芨并不看他。
白芨沉着眸子,可就算这样,他也能看到对面荀言热切的目光。荀言……就算是一丝可能,他也不想伤害他。可是,为了他和他们的未来,他打算赌一把。
“荀言,你……”
话还没说完,荀言就迫不及待地去抢那杯酒。对的,就是这样,只要自己死了,他就会活着!
然而景北柯却躲开了他的手,“我要你说出来。”他对着白芨,冷冷地道,他看不惯那个大夫一副无波无澜的模样,他要他臣服,要他求饶!
“白芨你快说啊!”荀言着急得喊了出来,不,不能让他有危险。
藏在青衫中的拳头早已紧紧握住,白芨控制住身体仿佛快要止不住的颤抖,沉声道,“荀言,你喝。”
“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哈哈,荀言你看到了吗?他也是在利用你啊!你输了!哈哈哈……”
景北柯笑得很大声,每一声都像是一道鞭子重重抽在白芨的心头肉上。袖中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不敢去看那个红色衣服的人。
肆虐的笑声也如同一记重锤直直砸在荀言胸口,叫他心中又闷又痛,他并不在意替白芨去死。只是……也是利用吗?他也没有去看白芨,接过景北柯递过来的酒杯,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一瞬间,白芨只觉无法呼吸。他,喝了……?但大脑的失神片刻便被拉回来,他忍住去看荀言的冲动,单手在袖口里褪去银针上的小竹帽,出手迅速,直扎景北柯天门大穴。而那笑得癫狂的景王,霎时没了声,面上的痛苦与笑容交织在一起,甚是狰狞。
白芨当机立断,跨出座椅拉着荀言便往外跑。原本在等死的荀言感受着手上冰冷的温度,脑袋有些懵,可他知道,此刻,他是和白芨在一起的!
他们刚出大殿就看见赶来的许云歌和方江,两人手持长剑,估计是打进来的。
看见荀言没事,许云歌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大半。他和白芨交换了个眼神,就带着方江朝里面去了。虽形势不容他松懈,可许云歌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好笑,原来他与白芨也能这么默契,用男人的方式交流。
“这边走,我知道地牢在哪!”方江的声音唤回许云歌的神志。
“方江!”许云歌使了个眼神,方江立刻会意。
他上前和地牢门口的侍卫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人便将大门打开了,方江道了谢,“兄弟,大恩不言谢!”
“不必,白大夫是好人,他救过我老母的命。”语罢,侍卫拔开长刀朝自己肩膀上狠狠砍下去,装作不省人事的样子倒在一边。
许云歌沉了沉眉眼,也低声道了谢。
麦冬和琉璃听见门口的打斗声也早早从里面解决了大门上的锁,四人汇合不用言语便知道要做些什么。他们分头在牢中寻找,终于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恒参大师。
“方江,剑用一下!”琉璃朝方江喊话。
“大师离远一些!”只听哗得一下,门上挂锁一劈两半。
五人毫不含糊,向门口血液刚刚才凝固的侍卫抱拳道谢迅速向外撤退,可一声大喝叫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
“站住!”来人是荀茵茵,不,此时该是景王府的王妃了。她手持长剑,一股要凭一己之力拦住他们五人的意思。
许云歌仅瞥了她一眼并未停下脚步,这个妹妹他再了解不过,不喜琴棋书画却喜欢舞刀弄枪,虽和荀言师出同门可那些个花拳绣腿他还看不进眼里,况且毕竟小时候玩得不错,此时应该不会乱来。
“我叫你们站住!”荀茵茵几个步子跑上去轻功一施,拦在琉璃面前。
许云歌脚下犹豫了一会儿,可还是沉声叫走了打算去帮忙的方江和受了内伤的恒参。他相信琉璃,那个曾经把荀言伤了的男人应该不会太窝囊,况且从他的招式看来估摸着还是个黑云阁的小刺客。
但是麦冬却不这么想。他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