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么?”青生没有回头,只是突然说上这么一句。安娜本来还在想着这男人为什么要抹黑她跟他的关系,听到青生如此发问,竟然觉得有些亲切。
“不是,我是跟着妈妈一起来到这里的。”安娜用低沉的语气回答道,目光中充满着忧思。
“那她现在还在这里么?”青生顺着安娜的话继续问道,安娜没有回答。青生好像明白一点什么,回头用关怀的眼神看着安娜,良久,才轻轻地对她说道:“对不起,我白天不应该侮辱你的清白,我之所以这样做,只是想找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从这里逃出去?所以你是想用我的清白,来换你的自由?那你可又知道,女巫塔是禁止女巫跟男人发生任何关系的,而今天在审判台上所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安娜不禁气愤地质问着青生,她甚至觉得她那天根本就不该救起这个男人。
“你觉得你们的紫袍大女巫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对你是什么样的态度?”青生没有向安娜作任何道歉,反而是问起了紫袍大女巫。安娜无奈地摇摇头,随后又转过身用冷冰冰的语气对青生说道:“这跟你没关系。”
“你知道她不喜欢你对不对,所以我们俩是什么样的关系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她只是想找个理由把我们都关起来,只是我还没想明白她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青生收起了白天的轻佻与嬉笑,用冷静到可怕的语气询问着安娜,虽然安娜还是无法接受青生白天轻薄她的言语,但听到青生这般的发问,她不得不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一番。
“蓝月?影魔?这一定跟它们的出现有必然的关系。”受到青生的启发,安娜喃喃地低语道。
“那是什么东西?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蓝月是我们翡翠岛的一种特殊现象,是由月光在翡翠山上空的雾气里折射而形成的,每年都会出现一次,可每次它出现的时候,影魔也必然会跟着出现,而蓝月每出现十次,我们女巫塔就会失去或者死掉一位大女巫,没人知道是为什么,几百年来都是如此。”
安娜停顿一下,抬头看着青生,继续说道:“直到一百年前,我们女巫塔的一位先知,预言出了近一百年来每次蓝月出现的情景,并把它们画成了一幅幅的画卷。先知在画卷里画出的情景,每隔十年便会应验一次,可是无人能够解读,画卷中的情景,与蓝月的出现,大女巫的消亡之间,到底是有什么关联。”
“等等,一百年前,十年一次,你们口中所说的,最近又出现的‘蓝月’,便是这一百年来的第十次了?”青生打断了安娜的解释。”
“是的”安娜用低沉的语气回应着青生。
“那第十次的画卷在哪里,画卷上画着的是什么?”青生隐约觉得,这画卷便是解开这谜团的关键,倘若可以解开这个谜团,化解这次危机,那么他或许可以摆脱现在的困境。
安娜没有回答青生的问话,而是站在原地,用犹疑的目光与青生沉默对视着。青生正要再说什么,却见到安娜突然转过身去,脱光了自己上半身的衣袍。
只见在月光的隐映之下,安娜光滑的后背上,竟然出现了一幅幻境般的画卷。也顾不得男女间的礼节,青生不由自主地便伸手抚摸了上去。
画卷里画着的情景,与青生在上岸的那个夜晚看到的情景,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看起来更诡异,也更可怕。
画卷里画着的,也是一个夜晚。只是那夜空的颜色不是黑色,而是像由血液凝固成的暗红色,那夜空中也没有任何的星点,只有一轮缭绕着黑暗雾气的蓝色月亮。
夜幕下的沙滩上是一堆堆的白骨,有一个和自己十分相似的背影,正踏着沙滩上的白骨,向着沙滩后面走去。而沙滩的后面,则是一片黑暗的树林,仔细看去,每一棵青葱的树木上,竟然都钉着一个女人的身体,或生,或死,或哭,或笑。
顺着那些可怕的树木向丛林深处看去,青生又看到了那个黑影恶魔,而这时,画卷里那个与自己十分相似的背景,突然回过头来,面目狰狞地看着自己。
看着眼前这诡异的画面,青生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觉得这画里面的情景十分恐怖,连自己那有些僵硬的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这时,天牢外的走廊里传来了一个人的脚步声,安娜赶紧披上了自己的衣袍。随着画卷的消失,青生也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出现在天牢门口的,是那个美艳的红袍女巫,青生先是用疑惑的表情打量着这个深夜来访的女子,然后笑着说道:“这位姐姐,这么晚来看我们,是想打扰我们的好事么?”
“没有什么,我只是想来看看,我们这预言中的男子,到底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红袍女巫绕着青生仔细打量一圈,又幽幽地说道。
青生故作不解地问:“预言中的男子?你是在说我么?”
“怎么?你现在还不知道?难道,就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