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灼真是烦透了红绾的打破砂锅问到底,结结巴巴的说话都不利索,“你……你在说什么呢!”
这语气,娇气的哪像是平日里凶巴巴的路灼,红绾没好气的白了路灼一眼,是了是了,我在说什么呢,瞧着你这副模样就知道不会有什么,还真是苦了我家大师姐呢!
红绾搭着路灼的肩膀,看着趴在庭院中的子弋,脑袋凑近路灼的耳朵,小声的说道,“我很好奇,你私下里是怎么叫大师姐的呢?”
红绾的好奇由来已久,还不要脸的偷听过几次,不过没听到什么溺死人的称呼,全是师傅,她觉得纵然路灼再怎么的木讷,也总不至于一直都叫大师姐师傅的吧,铁定又什么羞人的称呼才是。
路灼习惯性的歪脑袋,小时候这动作还挺招人喜欢的,可长大了……红绾只觉得路灼这习惯性的动作有些犯蠢。
“你该不会私下里也叫师傅吧?”红绾觉得不可能吧,那大师姐得多尴尬,不过再看路灼一脸的茫然,红绾真是为大师姐感到伤心流泪。
“我说阿灼……”
路灼进屋的时候,赤晴还在饮酒,看来今日师傅也是心情颇佳,路灼红着脸关上了门,埋怨着红绾就喜欢说那些不正经的事情。
“和红绾说什么呢,说了这么久?”赤晴看着路灼,怎么有些傻的感觉。
“诶……”路灼看着师傅,一时间有些入了迷。
因为喝过酒的缘故,赤晴的脸上多了些许的粉红,眼神也有些飘,倒不是醉了,只是喝多了酒,下意识的喜欢微微眯着眼睛,路灼真是迷死师傅这样的神情了,手指用力的掐进手心,怎么会这么紧张。
“没……只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察觉到自己的心思,路灼羞赧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心下跳动的厉害。
赤晴复又抿了一口酒,随性的靠在路灼的肩膀上,温柔点的唤了一声,“灼儿。”
“嗯!”被师傅这一靠,路灼紧张的立即将背挺得笔直。
路灼硬邦邦的肩头,咯得赤晴不舒服的很,扣住她的手,食指在她的手背上磨蹭着,试图着让她放轻松一些,还出声安抚道,“莫要紧张,为师又不会吃了你。”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回事,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哦!”听了师傅的话,路灼很用心的想要放轻松了,可还是显得很是僵硬。
“灼儿,给我讲讲这些年你遇到的事情吧。”赤晴的语气变得很是温柔,像是难得的撒娇,听得路灼的骨头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嗯……”路灼略是为难的嗯了一声,要讲什么呢?
“信州城有一个老太太……”思考了一番后,路灼还真就挑了自己觉得最有意思的事情讲给师傅听,窗外更深露重,路灼的声音有些低,讲的人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师傅……”路灼觉得肩头的重量变重了。
“师傅?”复又唤了一声,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路灼轻轻挪动身体,一瞧,师傅果然已经睡着了。
路灼紧绷了一晚上的状态终于放松了下来,微笑着蹭了蹭师傅的额头,像是撒娇的子弋,然后轻轻的抱着师傅躺倒床上。
路灼坐在床边饶有兴致的看着师傅,越看越是喜欢,小心翼翼的擒着师傅的手,贴在脸上蹭啊蹭。
蹭到一半突然想起红绾说的,有些赧然的摸了摸脸,扭捏了好半天,这才掩着嘴小声的唤了一声,“阿晴……”
“嗯?”床上的人眉眼微微弯起,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路灼,像是在看什么很有意思的东西,手指覆在她的眼眸上,微微张开些许。
见着师傅睁开眼睛,路灼瞬间红透了脸颊,感觉耳朵烫的能滴下血来,不行了,没脸见师傅了。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师傅的表情里不再有平日里的严肃冷清,取而代之的是勾人的温柔,路灼从师傅翕开的指缝中偷偷看了一眼,正巧碰上师傅满是笑意的眼神,脑袋轰的一声,脸更加的红了。
“灼儿,刚才叫我什么呢?”赤晴枕着自己的另一只手,一脸满是浓浓的笑意,酒意在脑中发酵,食指顺着路灼的眉峰轻轻的描摹着,想象着是如何的深情以待,想象着是如何的春暖花开。
她刚才被路灼抱起来的时候就醒了,想看看自家徒弟会趁着自己睡着时干什么,这结果显然很是出乎她的意料,榆木脑袋的徒弟也有开花的这一天么,还是说刚才出去,红绾那家伙又教了什么坏东西给她?
“师傅……”路灼的声音有些急了,被师傅给逗急了,真是太丢人了。
然后赤晴不再说话,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路灼。
等了许久不见师傅说什么,路灼心里很是忐忑,师傅不会是生气了吧,路灼不安的抬头,急切的看向师傅。
然而,没有想象中的生气,没有想象中的冷漠,师傅还是温柔的看着她,眼睛里像是装下了一片浩瀚的星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