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不必看在皇后的面上,因为该偿还的情已经还了。”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打算?”
碧落沉吟半晌,渐渐捏紧了手中杯子,他目色幽暗,缓缓回道:“既然离月躲在外面不敢回来,她朝中的人又已经被离清清理得七零八落了,那么她已经是一只很好拿捏的蚂蚁。不若……”
他看向莫锦书,轻启唇,“不若我们就趁此机会,转而激化清王和皇上的矛盾好了。”
没想到,莫锦书呵呵一笑,说:“我俩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位清王才是个要干大事情的人,所以我们怎能不利用一下她呢?历史上,女篡母位,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打仗有什么意思?我莫家更有兴趣致力于如何将一国国力变得富足殷实,所有百姓安居乐业。我希望大家都能像秦王那样,将心思花在如何赚大钱上,哈哈哈哈……”
碧落浅笑摇头,“你是文人,你自然这么想。倘若当初你从你师傅那里学到的是武力治国,恐怕今日你就不会这么想,这么说了。也许,皇帝要一统天下,你早已投身疆场,身先士卒。”
莫锦书偏头一想,然后笑说:“也对。”
“那么,我们可以让文墨粉墨登场了。”
“哈,我们又想到一块儿去了!”
“是么?那这次还是你先说好了。你预备要如何做?”
“文墨将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慎之又慎。但是因为太过谨慎了,所以那小心翼翼反倒变成了他的累赘、缺点。比如他有一样自认为谨慎的做法,在我眼中,其实就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
“很不好的习惯?是什么?”
“因为他家穷,所以他很喜欢将每笔银子的来源和去处,都一一记下来,还记得十分详细。”
说罢,莫锦书甚至还对碧落调皮的眨了眨眼。
碧落一怔,张嘴哑然半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莫锦书见状,笑得不行。
“哈哈哈……,你是不是也认为他这样很傻?其他贪官莫不对贪墨的银子想尽办法掩藏其真实来源,他反倒留下证据,简直不能太认真!”
“……这么说,我们只要找到他那本账本,就能直接拿到他贪墨的证据?”
“然也!朝廷前不久才处置了一个大贪官,现在这位才在户部走马上任没多久的户部员外郎就有了这么财产,实在不能不让人将他与极力举荐之人清王联系在一块儿啊。”
“文墨因为多年养成的节俭习惯,因此所得银子并没有用来挥霍。这个事情可以大大的利用起来,咱们就说这银子乃是为清王日后举事所准备的……”
“王珺的银子她用来买宅子园子美人,挥霍无度。而这位,有一点就存一点,贪了银子又不用,傻吗?那样聪明的人,不熟悉他的人不会相信他其实就是个有钱舍不得花的大傻瓜!”
“清王当初又对他一力举荐,短短数月,银子所得之巨惊吓众人。故而,我们要给他安那个罪名,几乎没有人怀疑!”
碧落听罢,心悦诚服,“你常说我深谋远虑,锦书,你其实更胜我一筹!从当初文墨在俏佳人那处院子外面朝内张望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你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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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谁?怎么行事有些鬼鬼祟祟?”正在御花园里闲庭信步的离少麟,突然指着远处一人匆匆的背影,问道。
身边伺候的宫人左右看一眼后,低声回禀道:“皇上,小的瞧见她似乎是从雪月宫那方向出来的,小的这就去问问。”
雪月宫?里面好似住着她的皇四女离风啊。
离少麟慢慢踱步走到雪月宫宫墙下,仰头望着越过墙头的那几树腊梅花幽幽出神。
她几乎都已经忘了宫中还有这样一位皇女了。
离风,她似乎也已经及笄,长大成人了啊……
真是难办得很。
宫人踩着小碎步跑回来,抹一把汗后,就赶忙回道:“禀皇上,小的一直跟着那人到了宫门口,见她出了皇宫后,就去问守宫门的侍卫。侍卫回说,那个人是礼部员外郎施夷光,施大人。”
施夷光?她怎么会跟离风有交集?
离风几乎不在任何宫中宴会上出现,也甚少在后宫里走动,连她这个母皇她都一年到头也不曾来拜会超过三次的,更别说与朝中大臣有交集这事儿了。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离少麟背着手慢慢踱步到了雪月宫宫门口,见那大门紧闭。
伺候的宫人斟酌着解释道:“小的听内务府的人说,是四皇女自己不要宫人伺候的,不是宫中下人怠慢皇女。”
说罢,那宫人就欲要去敲宫门,离少麟摆了摆手。
再最后看了眼那斑驳陆离的陈旧宫门后,她转身走了,心中却思绪万千。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