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慢慢的跟着那人走,然后远远的缀在了那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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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水在庙中又逛了一会儿,便随着人群离了寺庙往山下走。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圆因寺所在的那座山,那满山遍野的桃花正开得欢。
霍水被那些烂漫的桃花吸引,渐渐的她就舍了正道,往那些开得迷人的桃花林里钻了进去。
越往桃林深处游人越少,可是风景却也越美。因为无人打扰,那些桃花便美得非常的恣意潇洒。
一片连着一片灿烂的桃花林,犹如天边的彩霞,如梦似幻,令人迷醉不能自拔。
霍水身在这梦幻般的粉色世界里,只觉如入仙境,早已浑然忘我。她有些情不自禁的漫声吟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在花前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声音刚落,身后忽有人轻轻击掌。
霍水转过身来,便见一着天青色布衣素服的男人正神色变幻不定的看着她。
不知为何,霍水的心异样的跳动了一下。
她不动声色的迅速打量了一下那男人。
他约莫三十左右的年纪,做书生打扮,看着十分儒雅。但他却生得剑眉星目,五官刚毅。他此刻面上冷静自持,似正经得不苟言笑,可一双深邃的眼却紧紧盯着自己不放。
这样的行为应该是无礼而放肆的,但霍水却觉得那人看自己的眼神儿很温和,她并没有感受到他的恶意。
相反,那男人整个儿正在强烈的散发着成熟男人特有的浓浓荷尔蒙味道,令聪明睿智不庸俗的女人不自觉的想要与他亲近亲近。
霍水对他自然很有好感,可她并不想自己惹人注意,便只对那人微一点头,也不打算出声寒暄了,这就要错身而过,想要就此离开。
那人却一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去攀折一枝桃花,恰恰拦住了她的去路。
霍水看着他那只摘花的手,只觉其遒劲有力,不应该是时常写诗赋词的文人拥有的手。
他的手似乎,……时常拿刀拿剑。
那人折下一枝桃花拿在手中把玩,然后浅浅一笑,说:“又摘桃花换酒钱?嗯,小兄弟的诗意境潇洒,浪漫惬意。有人说,诗往往以物言志。可是在下听了小兄弟的诗,只觉似乎是意犹未尽啊。”
“在下刚才正好拾得半阙,不若小兄弟就帮在下参谋一下接得可好。”
那人也不等霍水答应,眼睛直视着她,仿似要将她看穿,口中已自顾自的出声吟道: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他得驱驰我得闲。
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霍水一听,暗道,这人身份不凡啊,必是高居庙堂之人。
这诗表面上看着是处处在表达身居高位的无奈,可满满的在嘚瑟:我是富贵,我还是豪杰。好比有人在说长得美是我的错,长得太美我真是大错特错。
真是装得一手好X!
不过,也不知他是故意还是真的只是在借物言志,竟如此直白的将这样明显在显露身份的诗句诵于她一个陌生人听。
那人吟完,问道:“小兄弟,你觉得在下接得可好?”
霍水能说什么?自然是道好喽。
“挺好的。”她很没有诚意的回道。
这话无论怎么听起来就知道这是不愿与人深谈的意思。
那男人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霍水也不在意,她要的就是这么个效果,她不想要与陌生人深交。
“啊,天色已晚,我要赶着回家了。”她就对那男人拱手作揖,口中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先生,在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那男人没有说话,只看着她的背影一直消失不见。
这奇怪的态度令霍水有些忐忑,但是想想自己不过是初来忘川城,谁也不认识她的。恐怕是自己这张很祸水的脸惹了祸吧。
难道那老和尚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
可她一直是男装示人的啊。
未必她这张脸魅力大到令人不管她是男是女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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