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而是一条蛇,一条剧毒无比的毒蛇!
离樱隐隐有种感觉,也许从一开始她就看错了她。不然,她一个尚在稚龄就没了父亲的小姑娘,怎么会在宫中活得比她都还好?而且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她竟就说服了黑莲扶持她做了皇帝!
离樱越想越觉得恐惧。
如果说黑莲令她怕,那离鹂就是一个让她遍体生寒的人!
不不!
离樱又告诉自己,她和她一直都姐妹情深,一定是黑莲哄诱了她,他觉得她乖巧又听话,不像她内心里抗拒他的控制,一定是这样的。
这么一番想,离樱就怀揣着一线希望,两行清泪说下就下,瞬间滑落脸颊,望着那语笑嫣然的离鹂殷殷切切的道:“小九,皇姐一向待你不薄。你没有任何功勋,我还是封你做了裕王,可你怎么对皇姐恩将仇报啊?不但抢我的黑莲,还抢我的皇位?小九,你告诉皇姐,是不是有人蛊惑你,叫你与皇姐作对的?啊,是不是啊?”
离鹂闻言微怔,片刻后笑声如银铃般久久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
这是讽刺。
离樱胀得面色青白,“够了,不要再笑了!”
这小九七窍玲珑,一定是在笑话她在她面前耍心机……
她后悔了,被个平时哄来骗去的孩子笑话,她的脸往哪儿搁?
离鹂从善如流的止住了笑声,但弯着一双眼,目光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的澄透、纯真:“皇姐,你搞错了吧?姐夫可是你不要他的啊。至于皇位嘛,……”
她那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后,道:“你都不要姐夫了,而那皇位又是姐夫赏给你的,你既然不要他了,自然姐夫就会将皇位收回去了呀。皇姐,你可真是糊涂,你还没有疯吧?咯咯咯咯……”
说罢,她再度捂嘴笑得不可抑制,小身子都在抖动,甚至还扶住了桌。
离樱气得浑身颤抖,声嘶力竭的吼:“姐夫姐夫!离鹂,你脑子有病吧?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皇位是我们离氏的啊,不是他杨黑莲的!说什么要他赏赐,你这个小疯子!”
离鹂瞬间收了笑,目光变得阴冷,像淬了毒,凌厉的锁住离樱:“宫中人人都说我有病,你这个口口声声说待我不薄的皇姐也这么说我?”
离樱只觉得那道目光像冰锥般直直插入了她的身体,她冻得打了个激灵,皱眉咕哝道:“你本来脑壳里就有病,这是事实,人家哪里说错了?”
离鹂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缩,语气森森:“我最恨人家对我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了!六皇姐,你知道吗?那些表里不一待我的人,我都让他们下了地狱。人,为什么要做戏呢?好好的待一个人不好吗?我看着那些丑恶的嘴脸就想吐,想杀人,想要了他们的命!”到最后,那小脸儿已经扭曲狰狞。
离樱目瞪口呆的听着离鹂口中吐出越来越可怕的话,呐呐不敢言。
她是不是又犯病了?
天哪,她一犯病就要死人的。35xs
离樱后悔不迭,不应该激怒她的。
恐惧迫得她的双腿开始不由自主的往殿门口挪去。
离鹂的眼珠子却在这时候动了动,她已经察觉到了离樱的动作。
一抹嘲讽在嘴角扬起,她再度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原先这笑声多好听啊,像黄鹂鸟儿在枝头赞美春光,听着就心情愉悦,无法控制的感染到她的快乐。然而此时离樱再听,只觉得这就是催命的禁咒!
她面色如土,便疾步往殿外走去。
离鹂动作敏捷,先一步拦住了她,“跑什么呢?六皇姐,我不会吃了你的。”她仰着小脸儿,歪着脑袋娇俏可爱的说。
变脸的速度太快,骇得离樱又要哭了,“小九,……啊不,皇,皇上!皇姐我,我……咳咳,奴婢只是想要出去叫个人来收拾收拾这殿里面,免得绊着您的脚了。”
说道最后,离樱的声音已经隐隐开始颤抖。
离鹂却伸手拉住了她手腕,手上用劲儿将她往回带,很体贴的说:“没事儿,六皇姐,小九我眼尖着呢。”
离樱浑身僵直,一走三停,好几次想要不管不顾的甩开她钳子一般的手。
可是她是皇帝啊,地上到处散落着物件,要真的绊倒了她怎么得了?唯有任凭她抓着自己往前移动,心中不住自我安慰,怕什么?她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外面有宫女,有侍卫,她要真的发病了,她就往外跑,她就放声大叫。
这么一想,心头微松。
哪里知离鹂在前头嘻嘻笑道:“你的皇位确实是我用计抢的。”
“你终于承认了?!”愤怒代替了恐惧。
离樱一把反拽住离鹂,人也站住不走了,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小女孩儿。
“既然你们都说我有病,那我就心里怎么想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