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炎的轻功确实名不虚传她背着他很快就潜回了钟粹宫一路上没被任何人察觉。35xs
她跳进钟粹宫中小心避开宫人将他悄悄的放在了一处无人的阴暗角落里并未立刻就走而是殷勤的问:“能自己走么?要不要我再送你入房去?”
看果然被他猜中了,她就是想在他宫里得了他,只是没离月表现得那么猴急她想要一步一步的吞掉他。
要引狼入室吗?好像不是他能决定的了,但是也不能让她轻易得到。太容易让她得手就不会珍惜多久的,他想要达成的目的便不能得逞。
他决定欲擒故纵遂佯装冷淡说:“不必了,我自己能进去。”还将身上的衣袍解下来递给她连声道谢都没有。
心中想她肯定会找借口跟入房来譬如死皮赖脸的说:“我送你回来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你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却见她若无其事的将衣服接过去就穿在身上,一边道:“也好我就送你到此处吧,免得横生枝节那我走了。”
这就完了?
他一时怔愣。
刚要对此人改观离炎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问:“啊,你是住这钟粹宫里的美人儿?看你的穿着也不像是普通宫婢,可身边又一直没个人伺候,那一定是品级不高的妃嫔吧?”
他不知她的用意,昏暗的光影里,只是盯着她那双锃亮的眼一语不发。
她颔首道:“那你待会儿进去的时候小心点,别给那个童婉仪发现了。他正得宠,对待其他妃嫔恐怕不会心慈手软,因为仗着有皇帝给他撑腰。”
怎么?搞了半天,她以为他不过是与童颜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其他宫妃?难道她不知道他就是她口中的童婉仪么?
后宫中不得宠的美人一般没有单独的宫殿,要么依附一个有权有势的得宠妃嫔苟活着,要么就和其他地位低下的美人一起挤在一处宫殿里。离炎一定是认为他是依附童颜而活的后宫美人中的一个吧。
抬眼看去,她嫣红的嘴儿不断翕合,还在喋喋不休的谆谆提点道:“哪个妃嫔想的不是这后宫中的美人越少越好,这样他才好独占皇帝一人,你说是不?你们同住一个宫,就算平时面上的关系处得好,他没苛待你,那也是因为没有抓到你的错处。一旦抓住了,便会往死里整治你!”
她从哪里知道的这些后宫阴私?女人们不都不大管后院子里的事情的吗?
“……我晓得。”他有些无语,可还是老实乖巧的答应下来。
一路回来光线都太暗,她一定没看清楚他是谁吧。
他忽的就很想知道她看清楚自己的丽色、知道他的身份后会是个什么表情和态度。
他于是怀揣着纷乱莫名的心思近前一步,故意亲热的拽了拽她的衣袖,柔情似水的道:“皇太女,你,……你今晚帮了我,我不知如何感激,不如你与我进去坐下喝杯香茶吧?让我……”
最后四个字说得轻,而意味深长:“聊表谢意。”
还神色娇羞的朝她眨了眨眼。
“不了!”她却慌得退后一步,“你我男女有别,你是我母皇的男人,我是她女儿,若非万不得已,得尽量避着。这不过小事一桩,我走了,趁着此会儿宫中人少,你赶紧进屋去吧。”
说罢,她是真的干净利落的转身就走了,很有些落荒而逃状。她还同来时一样纵上屋顶,.
这表现,跟个不知人事的黄毛丫头一样,哪里是有着爱欺男霸女名声,狼藉可憎的皇太女?
经此一回,他觉得那个女人似乎并不那么讨厌,至少比宫中的绝大多数人好多了。
皇宫深院,很多人并非面上和他人嘴里说的那样子,人人至少都有两副面具,有的甚至更多,三副、四副。
两人的第三次交集是离炎丢了皇太女的位置没两天,二皇女离月请她去赴宴。
谁都知道这宴无好宴,乃是离月特意要奚落离炎,顺便示威的。所以,朝廷里的官员和后宫里的贵人们个个都翘首以盼的等着看离炎要如何跟离月干上一仗呢,只因为离炎的性格摆在那儿,大家对她蛮横无状的印象根深蒂固了。哪里知道,她欣然前往,还蛮自在的。
当晚,她一个人来的。
重病的那三年,离炎早已失宠。掌乾宫统共就只两个服侍她的人了,碧落和黄泉,没法大搞摆场。按理说她出场应该很寒酸,不曾想她来时那怡然自得的气派,只会让人想到十分豪迈慷慨的四个字:单刀赴会。
那天晚上,离月其实也请了他这个婉仪去陪宴,估计她压根儿并未注意到他。
他本是不该去的。
他是皇帝的宠妃,离月是皇帝的女儿,他去算怎么回事?避嫌都来不及。
可是,一则出面请他的人是离月的父妃王贵妃,位份在他之上。他即便得宠,也不能拂了王贵妃的面子。再说王贵妃就是故意想要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