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国如此,偷袭离军亦如此。
离鹂那边也无动静。
难道说,龙萍正在暗暗观察离鹂的反应,试探她这个新上位的小皇帝的能力?还是说,这两个皇帝正在暗自较劲儿?
她们由着自己手下大将自己搞,胜了,皇帝捡个耙合;败了,就将人绑了交到对方手里任其处置,以平息战火,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所以,施夷光和林显,其实都已变成了皇帝们争霸的棋子而已了?
离炎脑中闪过的念头百转千折,想得她有些头痛。
这件事情到底要怎么办?就放任龙关帮自己吗?又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了,今生都莫想偿还得了。
“只是,……阿水,在这里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都不想去想了,他们现在的确只能自救了。先救得了自己,才能救得了别人。
只是,恐怕经这一次,龙关将会成为丰国人人喊打喊杀的卖国者,他将有国不能回,也无家可归。
但是,如果你真到了这步田地,没事儿,反正我也有国不能回,暗宫的所有人都是没家的,大家一块儿混好了。天下之大,处处是我家!
这么一想,离炎豪气干云,特意将音量拔高了七八分对龙关保证道:“有什么话你尽管开口,我能做到的,一定为你做到!”
她只觉得唯有这样积极的表现,才能令夹在她和他皇姐之间艰难抉择的龙关,心中好受些。
龙关对她的表现果然很满意,唇边的笑容犹如水潭里的涟漪,一圈儿一圈儿,悠悠的荡漾开去。
他灼灼的盯着她道:“如果丰国在这场天下争霸的比赛中输了,还望你能在鹂皇面前为我国百姓多美言几句。无论怎样,不管是离国的,还是丰国的,亦或是年国的黎民百姓,他们不过都是掌权者手中一枚小卒子罢了。无奈拿起刀戟上战场上来,说得好听点是为了建功立业,难听点其实只是满足个别人永远也填补不了的欲望之坑罢了!”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离炎还以为他是要为他的皇姐求情呢,她本来预备要责备他一句你都不为自己的后路想个辙?
但是听到这话,其实也和心中想的差不离。为龙萍和为丰国百姓铺排后路,都不是为他自己着想啊。闪舞.
历来,臣服于他国后,藩国百姓的地位便低了很多,甚至是充作了上国人的奴隶,每年还要进贡无数的珍宝,任人家予取予夺。
龙关,他是不想自己国家的百姓沦落到这个地步。
但是,想要跟上国百姓同等地位,怎么可能?离炎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她尽量。
何况,离国不一定是笑到最后的人。
所以,她其实和他一样,心中极力抵制任何一国侵略他国。
按下心中纷繁复杂的情绪,离炎不由得气恨道:“这种事情需得着你特意跟我请求?无论这场战争谁胜谁负,我都希望两国百姓不要遭受更大的灾难了。”
龙关悻悻一笑,道:“我不过是觉得,跟你说了的话,你会一直记得我。”
这什么逻辑?
哦,因为事情难办,她便心头欠欠的,不得不记着她还欠着他的事情没有办到,这样就能一直记着他了?
坐在身旁的杜康忽然扯了扯她的衣袖,附耳小声问道:“话说,你那位做了皇帝的小妹子她到底在干什么?她又想要干什么?”
这话听得离炎一头雾水,“什么干什么?”
杜康就蹙了眉,“你跟我出去说。”
两人对屋中人告了声稍等片刻,然后走到屋外,杜康便一脸凝重的问:“你从长安出来,有没有听到你的皇帝妹妹的异常举动?”
“异常举动?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派人搜刮走了蜀国所有的蛊虫成虫,还软硬兼施抓走了一百多个玩弄蛊术十分娴熟的养蛊师。”
“有这等事?!”离炎错愕万分。
“你竟不知道么?”杜康也很诧异,“如果你都不知道,那看来离鹂做得十分隐秘啊。”
离鹂是否将此事办得滴水不漏离炎不知道,只因为她那个时候,除了颜妍,对其他事情一概都没有心思去理会而已。
“就为了这件事情,我那两个兄弟连表弟的大婚都没去成,蜀国皇族被这件事情搞得紧张万分,如临大敌啊。”
对哦,朱玄和朱画的大婚仪式上,她的确没有见到花满天那兄弟俩,没道理他们不来参加自己这两个表弟的婚礼啊。两家人相亲相爱,而且朱玄他们已经没了父母,花满天就算是长兄如父了,却原来竟是因为国中发生了这种蹊跷的事情才没来成么?
“离鹂是明面上干的还是暗地里干的?她有没有说将虫子和人弄去做什么用?又弄到哪里去了?”
“你问我?我本来是在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