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坚固阵地和高地优势,放弃主动权的自己还是被更灵活主动的诺曼人俘虏,甚至丢失了玛蒂尔达夫人为自己制作的军旗。诺曼人给他的教训是血写就的,远比罗伯特·马利特赠予的手册上用墨水书写的军事原则更直观生动。
由于走得太急,战场并没有打扫干净,小约翰非常体贴地提出了由他的人负责清理,安格斯部下的赏赐则完全交给他来办。
即使是替教皇打仗也不可能白打,安格斯本来也有点发愁该如何保障这些人的报酬,如今得到一个杜卡斯的支持,立时松了口气——众所周知,杜卡斯比吕底亚王更有钱。
约翰当然不会在乎这种小事,皇帝本人交到巴格达苏丹手中的贡金可比区区八十名拉丁佣兵的赏赐高得多了,正如利奥皇帝所说,一小笔贿赂就能收买一个法兰克王公——蛮子的眼界一向很浅。
不过这是一个懂得将道的蛮子,或许可以帮助自己实现抱负,而且,皇帝一直喜欢提拔这样的异邦人,凭这个年轻人的相貌和才能,在眼下的君士坦丁堡出人头地并不太难,到时候,他的价格自然不止这点。
“你看上去不像意大利人,也不像是法兰克人。”约翰用闲聊的态度试探着这个年轻人。
“我来自北方。”安格斯的希腊语也只能答到这种地步了。
“啊,凯尔特人。”首席贵族显然对北方的种族并不陌生。
安格斯点点头,他的出身在这里毫无意义,这个贵人显然也不会因为他是莫莱的继承人而高看他半眼,私生子的出路在战场,而非家谱。
“我有种预感,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在首都出名的。”位高权重者的恭维,虽然廉价,适足以令轻浮者飘然。
约翰自己也没有料到,这个不负责任的预言应验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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