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不过是有人托他名头留下的武学秘籍罢了,至于偷那更谈不上了,裴祖师当年去那岛上时,还没有什么方丈山,更没有什么蓬莱阁,无主之物,怎能算偷?”
“要说偷,方丈山那群狗东西借古人之名霸占财宝,凭借丹药蒙骗皇帝,那才是罪大恶极!”何溪云叫嚷道。
“原来是这样!”范琴心中大石落地,笑道,“可惜,若是能拿到《勿用卷》,练成“潜流百转劲”,那天弃谷定是天下第一了!”
“傻小子!哪有那么容易!”何溪云笑骂道,“蓬莱阁到方丈山这百年里出了无数高手,练齐“十二劲”的也不过两人!”
“哪两人?”范琴奇道。
“你以后就知道了!”何溪云故意卖关子道,“不早啦!我先睡了!”
“何叔叔!”范琴又气又急,却听见何溪云已然入睡,当下也觉身心俱疲,只好放下疑惑,“咚”的一头栽进枕头里,酣然入睡。
一连数日,范琴都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虽说何溪云与秦渊分别又指点了他几招,可因未习练内功,故而对敌之时依旧得小心谨慎。
这天终究是到了,范琴一行动身前去参会,长醉苑前早已侯满了人。
拭锋堂、铜锤帮一众弟子门人自是不必多说,龚如仇一身劲装颇为亮眼,吴广识却是如影随形,始终待在他身后。慕容铮倜傥风流,一路上引得半街芳心,满楼红袖;慕容泠剑冠潇洒,步履稳健,除却端庄,更显少年老成之感。
范琴换了一身冬袄,却不料老天爷好似知晓人间大会,不降琼玉,偏挂金乌,叫他好不泄气!
行过时许,景色次第渐开,只见水天澄碧,画柳弄晴,鱼翻藻鉴,鹭点烟汀,水天相接之处,一座楼阁傲然孤耸,北倚蒋山,面朝秦淮,甚为壮观。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慕容铮一指那阁楼,笑道,“那便是耀武论剑的会场,“齐云阁”了。”
一旁祁心兰抱着小放儿,听了这话直笑,“这里是东南,“西北”二字作何解释?”
“这诗是汉人写的,筑楼之人附庸风雅,生搬硬套罢了。”慕容铮笑着打哈哈。却觑见祁心兰面若粉桃,几日不见,又觉姿色更添。
若缺道人要回观料理事务,晚些过来,千叶上人此来中土传教,自然随行。
又走了时许,但觉人影渐渐多了起来,只听吴广识滔滔不绝,向大家指点介绍。
“那边那个鹤发童颜,宽袍大袖的便是肖清眸!凭借一门“乘云飞霄”的绝妙轻功独步武林,可说天下轻功无出其右者!”
“这边这个长髯细眉,手持一杆长枪的便是任轻扬,江湖绰号“绝影神枪”,据说还没有人能躲过他的“惊澜六刺”。”
吴广识口若悬河,龚如仇面上有光,天弃谷一行除了余空山应付客套之外,其他人皆是环顾四周,秦渊出发之前便与大家商议过,时刻留心潜在的危险,一来要趁这个机会,看看那个“飞刃卷雨”是何方神圣,二来留意待会儿可能要对战的其他武林高手。
“轰”的一声,人群好似沸油遇水,炸开锅来!
一人从不远处刷的倒飞而出,落到范琴跟前,眼看就要砸到他,谢问水正要动身,忽然何溪云将他拦下,谢问水奇怪的看了看何溪云,只见后者朝他摇了摇头。
范琴起初吃惊,但他立刻稳下心神,双手齐出,拨向那俱人影,只见他一拂,两手交替之间使了招“拨云见日”,那人竟然被他挡到一边,昏了过去,饶是如此,范琴也受了不小的冲劲,兀自难以化解。
“他什么时候又学了“挐云掌”?”谢问水惊道,何溪云知他所想,便说道,“琴儿还没入谷,不能教内功,论剑时必然吃亏,渊少主思虑再三,若非得一战,只能以巧取胜,所以又教了他几招,遇敌之时灵活变化,出其不意方有胜机。”
“话虽如此,但世间任何学问都需循序渐进,哪有一步登天的门路,这样贪多求快,根基不稳,岂不是学了一副花架子?”谢问水低声皱眉道。
“这些不过是根骨。”何溪云漫不经心道,“到时候重新教他一套内外兼修的武学便是。”
说话之间,只见前方人群聚拢,范琴天性好奇,当先挤进人堆,慕容两兄弟等人也紧随其后。
“你是哪根葱?敢找咱“狂鲨帮”的麻烦?”
范琴拨开人群,只见前方街道上空出一大块地方,站了四个衣着各异的男子,有的绰一口鬼头大刀,刀环零零作响;有的手持双钺,银钩锃亮;剩下两个链锤舞的呼呼生风,他们模样相近,或许是一对双胞胎,四周看客们越聚越多,不过大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被那链锤挂到。
在他们对面,一人身着黑色大氅,一口古锭刀松纹古朴。面色略黑,根须也无,一双眼睛傲气难掩,虽未出一言,但范琴却感觉这人有些熟悉。
“狂鲨帮”横行乐清,无恶不作,闹的大好城镇满目狼藉…”那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他也不管那手绰大刀的人脸色如何,径自又转头看向那手持双钺之人,“贪狼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