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落汤鸡一般狼狈之处看得苏清月笑声连连。
“你这小畜生学了个表象就好来卖弄这回长记性了么?”凌云道人哈哈笑道,后者爬将上岸满脸通红眼中似有不服。
“不服么?再打也成。”凌云道人笑道,凌剑歌却只是瞪了一会儿气呼呼的坐下了。
“你莫要不服我且问你,“道”为何物?”凌云道人笑道。
“道便是道理,这有何好问?”凌剑歌嘟囔道,“叫我看天看地看山看水,现在又来说一堆道理叫人好生气闷。”
“那道理又是什么呢?”凌云道人忽而问道,凌剑歌一愣自言自语道“道理?道理就是…道理就是道理啊…还能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吴老头回来后整个右手都没了,村里郎中又不顶事儿就这样去了…”二娘叹息道,“吴家那口子哭的呼天抢地说什么都是我害的害死了他家老吴说我丧门星…”她越说越悲声音渐小似竭力压住苦涩但哀婉之情自然流露却是掩也掩不住的。
“哼!死了干净!嘴欠遭报应!”老李一拍大腿道,二娘连忙令他住口以免惹来麻烦。
“那是谁送那老吴回来的呢?他手臂都给人斩了只怕自己走不了。”老李又问道忽而脑中想起什么睁大双眼“是不是一个邋里邋遢的小乞丐?”
“甚么小乞丐,当是老神仙才是!”二娘疑惑道,“那人随然邋遢些但鹤颜玉面风姿卓然可不是什么乞丐更非甚么小孩。”她回忆那日情形道。
老李心中透亮“老神仙?定是那道长了!也不知苏姑娘讲我那酒送到没有也不知合不合他的胃口…”正思索间东边一队人影慢慢向着这边靠来。
“你这小子脾性不坏倒合贫道胃口,但须知武之一途虽有捷径但绝非一蹴而成,便如高山巍峨岂是易至?若止步于山腰彩花繁林又怎能欣赏到绝顶处珍怪奇瑰的风光?”凌云道人徐徐道,“道理便是“规律”,世间万物的本源所在,枯枝落木流水长东,花开花谢云逝云飞莫不包含于其间。”
说话间,道士踱步往东,凌剑歌朝他望去不禁瞠目结舌只看凌云道人脚步所过枯草抬头蝶舞翩跹四周万物逢春皆是生机勃勃!
苏清月失声叫道“这是什么功夫?”
凌云道人笑道“这门内功本无名号,贫道兴之所至便叫它“荡澈功”,自二十年前道士于深山幽谷之中悟出此功至今未尝一败。”
凌剑歌奇道“这等巧夺天工的本事我也能学吗?”
“看你。”凌云道人漫不经心徐徐道“人人都道牛鼻子倚仗掌剑双绝睥睨天下,袖手拂云一剑归真,殊不知真正厉害的是支撑这两样绝学的内功!贫道素来散漫随意就连传武也是一般没有那么多陈规陋见,故而既能传与陈玄礼这等朝廷中人,也能传与范琴那般无邪稚子。但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们将来有何成就就不是贫道能说了算的啦!”
“师父!”凌剑歌听到凌云道人推心置腹甚为感动泪如走珠潸然而下,道士笑道“你这小子!若真想报答老夫就好好感悟,好好体验,道法自然乃是根本之理,也是“荡澈功”的根基!”
说罢又与少年拆解招式,苏清月本想回避但听凌云道人道“秦老头和公孙婆娘很看重你,看看你能否从我的招式之中有所进境?”苏清月听到道士喊出自己师承也点头呆在原地,但看二人招来影去上下纷飞之间已斗百招开外,凌剑歌拳脚功夫越发凌厉道士也愈来愈强,初时尚要饶他数招到后来放水越来越少。
就这么一晃又是十多天过去,凌剑歌直觉体内真气流荡充盈,每晚夜观天象白昼概览山水竟也练成武功真乃人间奇事。当然是凌云道人于交手之际替他打通经脉但因手法极其高明道士不说无人知晓。
苏清月也从中收获颇丰加上道人不时指点苏清月的刀法竟然脱出“流莺飞絮刀”的樊笼开始向新的方向发展,这令她喜不自胜每日勤练更加刻苦。
这一日晚,凌剑歌正想找凌云道人吃晚饭不料竟不见人影,苏清月让少年随她前去噤声潜行却也不知为何。
二人穿林绕树来到彩林之外一处悬崖之上,但看道士白衣临崖迎风鼓袖望着一块简陋的石碑发呆,碑前老李送的酒壶还放在那里除酒之外一支折断的箭矢供在碑前。
“来了?”道士头也不回听风辩位淡淡说道,声音少了往日玩世不恭的态度多了几分萧索悲凉。
“牛鼻子…”凌剑歌挠了挠头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苏清月大着胆子上前看那石碑却见碑上楷书工整书写“兄张巡千古”奇道“这人是谁?真人的好友么?”
凌云道人一改昔时调笑神情双目注视悠悠碧空发出一声太息,复而缓缓道“从前有户人家家境殷实富足家中有一对兄弟极为和睦志趣相投情如手足…”
凌剑歌与苏清月听了道士的话都不再出声,二人自与老道相识起从未见他这般情状一时凝神静听,不敢打断。
“然而年岁渐长兄弟二人开始出现分歧,哥哥喜好仕途意在功名弟弟不爱诗书乐于清静,为此两人争辩多次还是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