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觉得舒服许多,精神了一些,没有白天那么迷糊。
她捏了捏眉心,没有坐起来。白沐止听见这边的动静,瞧了一眼:“起来把饭吃了。”
岑丝淼眉头一跳,看向他,垂下眼睫,回想起自个儿难受时办的事儿。
她眯了眯眼睛,软着声音:“不想起。”
白沐止坐在椅子上,穿着一袭素色衣衫,衬得他更孤傲了几分。
岑丝淼偏偏语气娇媚:“你过来瞧瞧,我是不是更严重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吃饭。”
岑丝淼叹了一声气,从床榻上起来,边走过去,边整理松散下来垂在两边的头发。
忽然碰到耳朵,她瞬间脸色一变,声音发紧:“我的耳坠子呢?”
白沐止眉头一动,再自然不过的说道:“我收着。”
她愣了一下,随即开口:“您怕我睡觉时戴着不舒服,是我马虎了。您收哪儿了,我过去拿。”
语气颇为急切。
白沐止盯着她看了半晌,脸上终于显露出不悦,抿紧唇:“过几日再送你一对儿值钱的。”
意思就是不给她了。
岑丝淼顿时高声说道:“还给我!就要那一对儿!”
白沐止下颚收紧,眉宇间染上阴郁,眼底的怒气显露,却扯了扯唇角:“你再跟谁说话,这般放肆。”
岑丝淼咬着牙,眼里透出急切,连害怕都顾不上了:“耳坠……”
话没说完,白沐止整个人阴沉沉的:“滚出去。”
岑丝淼身子一僵。
没过几天好日子,就又恢复成烧火的丫头。岑丝淼接连叹气,她倒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的胡折腾。
主要是她想让白沐止起疑,到时候知晓耳坠是柳无恙送的,他的反应估计会很有意思。
岑丝淼这些天就安心待着养病,自个儿煎好药后喝掉,而且睡的屋子里有炉子,晚上也关好门窗,钻不进来冷风,暖暖和和的。
风寒差不多快好了。
比白沐止那个屋子强太多。
白沐止最近也没有动静,似乎不再打算让她去身边伺候。屋子里的丫鬟心思开始活络起来,皆是想顶替了岑丝淼。
穿着打扮都格外注意。
白沐止却一点儿都不在意,从没有提起过岑丝淼,若不是床上的两个枕头,怕是真以为岑丝淼没在这儿待过。
丫鬟本想把枕头被褥收起来,却被白沐止看了一眼,冷冰冰的,她不自觉腿有些发软,想开口问自个儿错在哪儿。
他又看向别处。
丫鬟也不是傻的,犹豫着把枕头被褥放下,没有再碰。
果然白沐止没有再看她。
半夜歇息时,房间黑漆漆的,冷风在耳边响起,白沐止身上盖着被子,看向旁边空着的地方。
被子跟枕头已经铺好,没有人躺。
他抬起胳膊,摸了摸原先岑丝淼盖的被子,枕头上还带着一丝香气。
白沐止抿紧唇,把眼睛闭上,瞬间出现岑丝淼散乱着衣襟,脸颊泛红带着羞意的模样。
以及她牢牢握住他的手。
白沐止不自觉攥紧掌心,却没碰到温热细腻的肌肤,反倒是冰冷的空气。
他突然有些心烦,紧皱起眉头。
白天的时候,丫鬟过来照例打扫屋子,白沐止脸色有些难看,情绪不太好。
丫鬟大气都不敢出。
却忽然听见他问起岑丝淼。
丫鬟愣了愣,直接把岑丝淼最近在做什么说了一遍。
还不忘了说风寒已经快要好了。
白沐止没有再问。
他拿出那对耳坠,仔细瞧了瞧,用玉雕琢的,光泽也极好,可岑丝淼好的首饰也不是没有。
怎么就对它那么在乎。
白沐止连着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一闭眼岑丝淼就出现在脑海里,声音娇媚得很。
白天瞧见打扫的丫鬟,他眉头不自觉就皱起来,丫鬟胆颤心惊的。
有一回,丫鬟正干着活儿,外面管事儿的急急忙忙喊她,顺手把抹布放在桌上,跑了出去。
再回来时,就已经是中午了,抹布还放在桌上。丫鬟连忙请罪,白沐止神情冷淡,抬眼看了看,忽然眉头一动。
第二天管事儿的就找到岑丝淼,说给白沐止打扫屋子的丫鬟笨手笨脚,得多一个人过去照应,想让她再去。
岑丝淼看了管事儿的一眼:“我最近忙。”
这话传到白沐止耳朵里,他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管事儿的禀告:“她倒也没说谎,这几日一直往柳公子那儿走,许是上次偷喝了鸡汤心里有愧,就多去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