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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瓷停顿片刻:“好,周末联系。”
s市中心医院。
年关将至,医院里拥拥攘攘全是人,排号队伍连成了长龙。医院高五层楼,外加两个附属小楼,医疗人员是整个市最多的地方,尽管如此,还是经常有挂号都没名额的时候。
外科那一层人倒是不算多,两名戴着口罩的护士穿过走廊,刚刚查询完病房,四下无人就互相开起了玩笑。
“哎,跟着钟医生怎么样?”
“羡慕啊?”
“当然羡慕了,有那么多机会能待在一起。”
“那你就想多了,别说待在一起,多余的话都不会多说一句。”小护士提起这个还有些哀怨,“真不如手术台上的大体老师。”
还记得之前有一个vip病房的病人,女神级别的白富美,每天巧笑嫣兮各种制造机会搭话,伤好了也赖着不走,结果被一句“病房床位不够”拒绝硬生生办了出院手续。
大概在那位眼里,即使再漂亮的女人,也不过是会呼吸的一坨肉。
“他不会是同性恋吧。”
“那我就……”
两人笑嘻嘻地推开门,脸色一变,立即住了嘴。靠门的护士怯生生地打招呼:“钟医生。”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材清瘦,他身穿白大褂,头也不抬地翻看病历,隔着金丝框的眼睛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嗯。”
两人赶紧找了个借口出门,走到走廊,小护士劫后余生般长出一口气,回过神来,后背早已冷汗涔涔:“幸好没被听到。”
值班室里的钟斯灼翻看完病历,放在一边。手机亮了一下,有短信提示。他先起身来到水龙头旁,挤了三次洗手液,这才把手清洗得干干净净。
他看完短信,没有回,直接删除。
手机被放在桌子上。
他沉默着坐在椅子上,半晌,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慢慢展开。是一张心电图报告,一条横线平稳地从头滑到尾。
诊断:全心停搏。
店里的人很少,傅小瓷估计钟斯灼不会跟她在一个盘子搅来搅去,干脆就带他到一家常去的日料店。店里的摆设,还真有几分深夜食堂的意思。
她点了两份乌冬面,一份金枪鱼寿司,一份煎蛋卷,还有一碟天妇罗。
两人面对面坐着,橘色灯光的映照下,钟斯灼的表情似乎都柔和了几分。
他抽出纸巾,把消毒过的杯子耐心地擦了几遍,似乎对已经擦得干干净净的木桌有些嫌弃,手一直没有碰到桌子。
傅小瓷:“……”
或许刚才只是错觉吧。
她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犹豫半晌,说:“林隽的事情,你不能这么纵容他。”
“嗯。”他答应得很快。
她愣了一下:“唔……你明白就好,年轻男生最容易意气用事,动拳头始终不是好事。”
小傅老师大概忘记她在梦里举着四十米大刀追别人的事情了。
这时,服务生端着盘子过来,把食物放下。
“来尝尝吧。”对话暂停一段落,傅小瓷笑眯眯地指了指,“这家的煎蛋卷很好吃。”
钟斯灼拿起筷子,又开始一遍遍地擦拭。
傅小瓷举着筷子沉默几秒,决定装作没看到。
和傅小瓷吃得很香的动作不同,对面的钟医生吃得异常的少,也异常克制。他的乌冬面只吃了几口,煎蛋卷吃了一块,寿司吃了两三块,天妇罗动都不动。
他夹起一块食物,咬了一口,傅小瓷偷瞄一眼,被他笔直修长的手指吸引了过去。他的指尖是漂亮的圆弧形,指甲被修剪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很清爽。拿着筷子的时候,也像在做手术,傅小瓷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缝合线的时候双手是如何来回穿梭了。
绝对是手控的福利。
“是食物不好吃吗?”傅小瓷问。
他摇头:“食量小。”
……怪不得那么瘦。
她不知道的是,今天这一顿,钟斯灼要比平时吃得多一些。他望着傅小瓷,忽然觉得也不像是味如嚼蜡了。
吃完了饭,钟斯灼开车把她送到单身公寓的楼下。
傅小瓷下了车,露出笑容,说:“谢谢你!”
他嗯了一声。
钟斯灼的话很少,少到几乎没有。以至于每次说什么,他都用“嗯”来回应的时候,都让傅小瓷觉得是敷衍。
“那我就上去啦。”傅小瓷挥挥手,“下次见。”
“还有下次再见的机会吗?”
钟斯灼的话语让傅小瓷愣了愣。他就站在原地,漆黑的眼眸看着傅小瓷,明明语气平淡,像是一句随便的问话,却让人没法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