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顺虽然是个山里人,但好歹也算是半个体制内的人,他自然明白李县长的威胁绝非无的放矢,后者还真就有这份撤换掉自己这个村支书的能力,如果让他任命一个巴结他的人来担任新的村支书,这片红杉林毁在rì本人的手里几乎就是板上定钉的事了。
就在王喜顺刚想放几句软话,想把气氛缓和一下的当口,蓦然一道人影自屋子里窜出,一个明眸皓齿的孩突兀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你们俩……”
苏阳冷着脸指向仍在笑中的平田与由美子,嘴角牵起一抹完全不该是一个孩该有的邪邪笑容,“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哪来的娃子,大人事,一边玩去。”陆翻译伸手拨向苏阳,显得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苏阳哪能让他碰到,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他扬起的右手,轻轻一捏,就听见骨裂声音,陆翻译惨呼一声,面孔都疼得扭曲了。
“现在老子因为吃饱了心情不错,只捏碎你三根指骨,滚。”
苏阳没好气的冷哼一声,目光再度聚焦在平田与由美子这两个rì本人身上,“以为这里没人能听懂鬼子的话吗?敢不敢认?”
让平田与由美子目瞪口呆的是,苏阳这句话是用标准的rì语发音的,想到方才之前对中国极具侮辱的一番对话,顿时冷汗连连。
不过这俩人只是愣了一愣,便又都露出一副不屑嘴脸,眼前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听懂了又如何,能拿自己怎样,这个李副县长收了rì方三十万,并且还录了音,把柄都捏住了,还怕对方不出力吗。
想到这一点,这俩rì本人直接无视了苏阳的质问,那个平田竟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向身侧的李副县长道:“李县长,我们时间有限,不要和这些山民纠缠了,如果他们还不答应,你就公事公办嘛。”
李副县长虽惊讶于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古怪孩,但正事要紧,他也懒得理会,当即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道:“王喜顺,既然你认死理,不配合县里招商引资,那我只能撤你的职,这是你的撤职文件。”
“什么文件,我看看!”
不等当事人王喜顺反应,一旁的苏阳便一把夺过李副县长手中的文件。
“你这孩,赶紧把文件还来,胖子,你是怎么管教孩子的。”李副县长手中文件被夺,不由怒道。
胖子听到李县长喊到自己,脑袋猛摇道:“李县长,你可别冤枉我,这孩子可不是我的。”
“这文件是什么破玩意儿,胖叔,我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不想跟这俩鬼子做买卖?”苏阳三下五除二的将手中的撤职文件撕成了碎片,别过脑袋向胖子问道。
“那当然了,他们想砍了咱靠山屯的红杉林,那还不得把这片大山都给毁了,这比掘了咱祖坟都狠,谁能答应。”胖子是个实诚人,有一句一句。
苏阳点了点头,笑道:“吃了胖叔你一顿饭,这事我帮你解决了,顺带也问鬼子倒腾点路费。”
话间,苏阳迈步朝平田与由美子身前走去,似有所图。
别看苏阳年纪,但此刻他身上透出的气场竟有种令人呼吸不畅的感觉,惊得这俩人连连朝后退去。
想干什么……再靠近别怪我不客气了。”平田终究是个男人,深吸一口气稳住脚步,狠声道。
“打断你们的腿,然后丢出村子,对了,还有麻烦你们支援老子点路费。”苏阳丢出一句话后,身形朝前一冲,下一刻就听见平田与由美子双双惊呼一声,这俩人被苏阳拽着衣领,直接丢到了屋外。
“你这是在干什么,知不知道袭击外商是……”李副县长慌了,不过没等他把话完,只觉衣领一紧,也被苏阳丢出了屋外,在雪地了翻了好几个跟头,跌得眼冒金星。
“娃娃,你这样怕是不行啊!”胖子和王支书都是实在人,虽惊异于苏阳的身手,但却不约而同的想要拉住他。
苏阳随心所yù惯了,尤其是平田与由美子用rì语交谈的那番话惹毛了他,为免自己在教训这几个混帐的时候被打扰,当即闪出屋外,一把抓起仍晕忽忽的李副县长、平田、由美子三人飞奔向前方林间,去速之快,转眼已不见影。
屋里疼得直咬牙的陆翻译连忙追出屋外,哪里还见得到半条人影。
“王支书,那魔头是哪家的,您老可要派人去追啊,要是李副县长和两个外商出点事儿,这可就是塌下来了。”
王喜顺听到这话,努嘴道:“我可当不起你这么称呼,刚才你也瞧见了,我都被免职了,你李县长和外商被个半大孩子拖进林子里,这话你信,我可不信……”山里人虽淳朴,但谁好谁坏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胖子更绝,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道:“瞧俺这肚子,怎么又饿了呢,王叔,咱上炕头喝点酒去。”
完把房门一关,门闩一挂,把陆翻译丢在屋外一个人愣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