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下,仿佛乍起了层层涟漪,接着就是扼住五感的惊涛骇浪。
那个被自己杀死的少年,还真是好命。
不知两人是如何相遇的,不知两人又是如何相处的,不过到现在,少年死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念头一出现,魏季冬心中又是黯然又是痛快。
没忍住这种绵绵不断的恶意,魏季冬看到了仿佛有所察觉,用探究的视线望过来的玄空。
心中一窒,魏季冬飞快的垂下了眼。
季云生也被玄空这个笑容给惊到了,他没忍住,眼睛微微睁大。半晌之后,季云生小声嘀咕,“若您不是佛修,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修士。”
这修士中不止包括女子,甚至还包括男子。
魏霖听着自己弟子的话,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这佛修初来乍到的,是该小心一些。
“呃……我之前跟你说的姹女宗,你可还记得?”魏霖一个脾气暴躁,面容粗犷的汉子,说起这个,不免变的吞吞吐吐起来。
“记得。”玄空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
“就是……就是……”魏霖越发觉得之后的话不好出口。
这时,魏季冬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语气低沉的接口:“就是姹女宗的人很可能会抓你去当她们的炉/鼎。”
提起最后那两个字的时候,魏季冬面色微僵。
玄空眉间一点赤色观音痣随着他皱起的眉头移动了一下,“炉/鼎不是单指女子么?”
面首、小倌倌才是对男子的称呼。
《摄生种子密剖》有言,“炉/鼎者,可选阴人十五六岁以上,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面貌光润,皮肤细腻,声音清亮,言语和畅者,乃良器也。”
“无论怎么看,贫僧也不符合其中的条件。”玄空淡淡道。
周围的空气自这句话尾音落下之后,就变得异常安静。
过了好半晌,季云生大着胆子开口,“您……上次照镜子大概在什么时候?”
身量八尺,面容俊美无俦,浑身气魄更是引人注目,哪怕是在灵气富饶的天元大陆中,如此样貌的男子也是凤毛麟角。若当真落入姹女宗的手中,恐怕姹女宗宗主都会欣喜不已。
玄空想了想,然后说:“八十多年前……”
他在第二世的时候看过一次。
话音还未落下,季云生“噗”的一下就笑了出来,肩膀开始不停的抖动。
魏季冬听到这个笑声,心中有些不悦,于是他开口了,“我一年零八个月。”
这还是他从记忆中看到的,推算一下,大概就是这个数字。
魏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弟子会笑的这么高兴,但他还是粗略的想了想,将自己的时间报了出来,“我应该是最多的,上次看到镜子这种东西还是三百多年前吧。”
这下子,季云生笑不出来了,这群人中,只有他是天天照镜子的。
话题这么一偏,四人接着就开始闲聊了起来。
——
入夜。
季云生修为低微,早早的就去休息了,至于魏霖,则被大神宗的掌门叫走了,亭子中只留下玄空和魏季冬。
原本,魏季冬作为一个记名弟子,是不能待在这里的,但魏霖自觉自己一旦沉浸在修炼之中,就没了日夜。而玄空在大神宗,乃至天元大陆都没有什么熟识的人,他看了看自己的入室弟子和记名弟子,直接让两人分为日夜陪着玄空。
玄空当时自然是拒绝的,他虽然不用睡觉,也不用修炼,但他参起禅来,多少个日夜都能飞快的过去。但他还没说出口,魏季冬就接了过来,直接答应,“弟子必然好好侍候前辈。”
这话一出,玄空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看着头顶重新聚拢上来的乌云,玄空开口:“你去休息吧,贫僧不用人侍候。”
“我已经到了金丹期,离元婴也只有一步之遥,已经不需要吃饭休息了。”魏季冬缓缓道来。
原本他晋升到金丹期谁也没告诉,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玄空,魏季冬想也没想就坦诚的说了出来。
“那你的修炼呢?”玄空问。
魏季冬一顿,接着他就找到了理由,“我靠顿悟修炼,不靠苦修。”
所有的话都被他说了,玄空也就没有再继续拒绝,“随你。”
知道玄空这是答应了,魏季冬眼中有喜色一闪而过。
不过,关于白日的炉/鼎之事,魏季冬还是忍不住再次提起,“姹女宗中有两个大乘期的强者,你若是……还是请你小心些。”
想到这佛修掳走的画面,魏季冬心中一顿。
玄空摇了摇头,叹声道:“不知道你们此界中姹女宗的名声如何,可若是仅靠采补就能到达大乘期,这天元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