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夏结合刚才断断续续的片段,整理一下,才明白,原来,其实刚才有两个男人,一个是想要杀死小姐和自己的男人,一个是救了小姐和自己,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可貌似……二小姐早已认识他了。
回过神的香夏抓着筱萝的腰身,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娥眉蹙在一团,“二小姐,你……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
沐筱萝淡淡得道。
“小姐,刚才那个男人是谁,您好像认识他,他的背影好帅啊。小姐,他何许人也,今年几何,仙乡何处呀?”
香夏一脸花痴得问。
齐遭花团锦簇,草木幽深,若是有人在某个阴影处偷听就不得了了。
以雷行之给香夏打了一个眼色,沐筱萝轻声道,“此处不是说话之所,一切回去再说吧。”
栖静院,筱萝主卧。
今夜本是换了瑾秋守夜,可现在,香夏却把瑾秋支了出去,旋即挑暗了明灯,一边挑着灯火,一边对筱萝道,“二小姐,现在能说了吧,你好像认识那个男人啊!”
“怎么,你对男人很感兴么?”沐筱萝这么说,是希望终结香夏再度询问下去,“等明儿,我禀告老太君,帮你寻一户人家嫁了算计了,也总好歹窝在我这栖静院作一辈子的贴身侍婢强啊。”
筱萝这么一说,香夏果真巴不得寻那后悔药一般,“筱萝小姐,好姐姐,切莫把香夏随随便便指了人,我倒愿意一辈子呆在小姐房里,终身伺候小姐。”
“你倒是愿意一辈子呆在我身边啊,我还不愿意呢。我可不要到时候老了天天对着你这个老姑婆呢!”
筱萝强忍住笑意,那香夏好看的娥眉微蹙,美丽无双的清眸隐隐有滚烫的泪珠儿在瞳孔里打转,倔强得很,迟迟不肯滴落而下。
有道是好奇心害死猫咪,很多时候,不知道反而要比知道的要好,所以蠢笨的人才能够有机会活得更加长久。
沉吟了半响,筱萝才道,“香夏,服侍我睡下吧,我有点累了,对了,今夜在后花园的事情,你不能对外提起,哪怕瑾秋也不可以,更不能够告诉二夫人,知道吗?”
“知道了二小姐?”香夏连连点头,服侍二小姐就寝之后,旋即为她放下粉红纱幔。
筱萝二小姐倒是极快进入睡眠,然则香夏躺在守夜床上,转辗反侧,无法入睡,自己跟前侍奉的筱萝二小姐真的是那个单纯唯诺的二小姐吗?
看起来不像啊,筱萝二小姐看起来是那么睿智,看起来是那么沉稳,丝毫不像昔日下人们所传的那样,唯唯诺诺,不堪一击,而这样的不堪一击主要是来自大夫人那边的攻击势力!
自古道良禽择良木而栖,先前还有些摇摇摆摆的香夏旋即立下誓言,一定要与筱萝二小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不告诉自己那个蒙面男子的身份,也是为了自己好而已。
想到这里,香夏甜甜美美得闭上眸子,酣睡起来。
沐筱萝也许昨夜睡得好,起了一个大早,香夏瑾秋端上洗脸盆等物服侍完日常梳洗工作后,筱萝换上了一身清藕色的裙,碧水蓝银缎袄子,双鬓上倒插碧玉簪,看起来简简单单,身上的饰衣服上的图样,增之一分太多,减之一分太少,倒是恰如其分。
“小姐,您今天要去哪儿?”
瑾秋一脸天真得伴随着沐筱萝走出栖静院。
香夏尾随其后,对于昨晚上生的事情,她讳莫如深,再也不敢乱说,只是道,“今天天气甚好,可来了暖阳了。”
大华朝的冬季苦寒,最寒冷的那一天,可以把人嘴里呼出的气瞬间变成薄冰。
“香夏说的不错,今日难得暖阳,咱们去池塘边走走吧。”
沐筱萝随口对她们说道。
冬日里的后花园,草木凋零,偌大的池塘凝了一道薄薄的冰痕,少见鱼儿冒出水面闹腾,这池塘里冰冻得紧,活人下去好比坠入冰窟,变成冰人。
沐筱萝旋即步至一方高墙之下,昨晚上二殿下夜胥华就是从这里一跃无踪影,只是想不到堂堂的二殿下他竟蒙面夜探丞相府邸,不知道这却是为何?
不过很快,沐筱萝就想到了,初期的夜胥华还是很有一股参与大位选举的决心,后来他倾心自己,主动放弃大朝皇位罢了。
如今夜胥华他夜探丞相府邸,为了就是验证一下大殿下夜倾宴和丞相大人沐展鹏是否真的如同满朝文武口中流传,他们之间有一个秘密协议,内容大致上说,沐展鹏要通过一切手段帮助夜倾宴成就大位。
即使如此,沐筱萝觉得,传闻与事实真相真得是天差地别,大华坊市间流传的版本,和大华庙堂流传的版本竟如此的不同,不是沐展鹏一直嫌弃夜倾宴他不被满朝文武看好吗?继位无望了么?
再细细结合沐筱萝前身的经历,恐怕在满朝文武大臣们口中流传的版本可信度要高些,否则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