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恨之意。
沐筱萝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像是开玩笑似的风轻云淡得向相父告别,“父亲大人,如果没有事情的话,筱萝先行告退。”
见相父无动于衷,沐筱萝也该识趣得离开,剩下来就让他们这一对极品父子好好呆一块儿吧。
沐筱萝嘴角噙着一丝软糯的笑意,抬头仰望天幕,月朗星稀,风拂齐齐林木送来一阵料峭的冷意,这一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相府相国书房距离栖静院是好大一段的距离,去筱萝水榭就更远了,此下夜色迷蒙,沐筱萝又不肯让香夏和瑾秋跟着,当然有些事儿单独行动还是好的,若是刚才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其他人,被相父和大哥发现了,恐怕这件事儿没有那么早结束,筱萝也不会那么顺利得离开。
……
沐筱萝行至深潭畔畔上,一弯浅浅冷月映射在潭面上,要不是两旁寂寥之至,沐筱萝恐怕都不会了解到那些关于凉月的诗篇之中所描绘出的那种深刻的意境。
沐筱萝似乎想起了一首诗的词,抬眸凝月,不禁吟哦道,“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温柔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风中浮动。
沐筱萝心一滞,眼见那左前方的那一片白乎乎寒潭鹤影,是鹤吗?真的是白鹤的影子,不对,白鹤如何说会说话,还跟自己对上了诗。
不等沐筱萝心中胡乱猜测,身着纤长月白衫的男子早已飞到筱萝的跟前,沐筱萝抬头,疑惑道,“二殿下,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是我了?”夜胥华在黑夜深处那张俊朗无匹的脸,嘴角潋滟着狡黠的笑,“筱萝,你很喜欢去天山么?”
天山?沐筱萝眉心上腾一丝惨淡之色,前世她自己嫁给夜倾宴之时,新婚之夜那个男人一直许偌,每年一定要带自己去天山去一次,可是一次都没有去,因为夜倾宴的心早已不在自己这里。
在筱萝的心中,天山是一处禁地,不知道为何刚才凝望着月色之时才陡然生出感慨,不过还是觉得不妥,遂然打算他,“不,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传说天山山巅长满雪莲,一年四季都是寒川盖顶,哪怕万里晴空,冰雪永远也不会消融……”
夜胥华流连江湖的时候,听到往来的异域客商讲诉着天山的情景,要不然夜胥华根本也无法知晓,那天山距离大华皇城万里之遥,如此长远的路途,根本无人问津。
万里晴空,冰雪永不消融?沐筱萝凝着天上明月,寒风寂寂而来,这该是多么壮丽的景色呀,天山,我沐筱萝何时才能看到那个地方一睹真容。
“如果筱萝小姐想要去的话,我倒是有个好去处。”夜胥华的眸底涌起片片墨色,他看向筱萝的眸色愈发浓烈了几分。
沐筱萝还真不相信了,“莫非二殿下可以去得了天山?”
众所齐知,天山距离大华皇城万里之遥,夜胥华说的好像他可以到的那样。
沐筱萝不想跟一个说话不着边际的男人继续说下去,能说得什么来。
此事太过荒诞。
“你不信我?”夜胥华嘴畔的玩笑意味愈发深切了。
沐筱萝嘟了嘟嘴皮子,转身就要饶过他往筱萝水榭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夜胥华正想跟着沐筱萝。
少顷,沐筱萝停下脚步,她的语气犹如寒夜的温度一般森冷,“二殿下,月黑风高,更深露重,还望你要克制一下,若是孤男寡女传出什么难听点儿的,对你对我没有半点好处,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了。”
“二小姐,这小径上并没有标志你的闺名,本殿下为何就走不得了呢?”夜胥华死皮赖脸就不想走了,他心里想,看你筱萝能拿自己怎么样。
晕,这世上还能比他更无耻的人么,当然无耻得可爱些,至少比夜倾宴那个大混蛋可爱些,沐筱萝饶是心中觉得他有点趣,可语气终究是冷冰冰的,“二殿下,我还没有追究你深更半夜闯入相府此等偷鸡摸狗的行径儿,你倒是想要我在这小径上标志本小姐的闺名,你太欺负人了吧。”
冷月无声,唯有深潭中央时不时钻出一尾不愿意休憩的调皮鲤鱼来。
沐筱萝看着小鲤鱼在半空中荡了一下,旋即犹如利剑那般钻入,她的眸心处的柔波也随着小鲤鱼的绽开的水花潋滟开来。
不等夜胥华有所动作,沐筱萝直接走了先,一下子就把夜胥华二殿下甩出了十几步开外。
夜胥华他今天来,依然想要去相府书房打听什么,相爷与大皇兄之间是否真像满朝大臣议论那般结党营私,这点夜胥华他若不研究个透彻出来,他是不会死心的。
当然,夜胥华没有想到在半路上会遇见筱萝。
这么晚了,夜胥华遇到沐筱萝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不过他是看出来了并没有深究下去,倒是被沐筱萝刚才吟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