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看不全强者之容貌,在轻风吹拂之下,朦胧的面纱还是浮画出强者面骨的变化,当然这些细微的蜕变也只有左崇斗可以分辨清楚。
左崇斗偷偷运气防备,皆因连他自己都有点质疑,眼前的这个人是否是暗邀自己之人。
或许强者察觉了左崇斗的心思,冷不防轻蔑的鄙笑,道:“身为堂堂一国之相,怎么会如此疏忽,连我真正是谁也不知道吗?”
左崇斗听闻之后大骇,即有对来者正是其约见之人的惊叹,又有对此声线如此熟悉之感,只是不知在哪听过的疑惑,应声道:“不见多日,你的容貌似乎……”
强者插话道:“你想说…变成熟了?”
左崇斗的眼神闪烁着一丝惶恐,不发一语的表现,似乎默认了强者的猜测。
强者又轻笑了一下,凝视着左崇斗冷声道:“听闻钢铁镇传来了大战在即的消息,但,你却好像想瞒着小皇帝,是想让中土世界所有的城镇都来不及备战,趁机从中渔利吗?”
本是低垂不言的左崇斗抬起头来,斜视着强者,嘴角略微上扬的谄笑道:“这些年来,我与你私会不下数十次,策划的都是如何让我达至权力的巅峰,却从未听过你如此关心平民百姓的死活。这一次,你不会反过头来坏我的好事吧!”
看不见强者出“招”,却深深感受其“意”,连“唰”的一声都没有,他与左崇斗经已擦肩而过,还负手在背俯瞰山下的点点灯火,若有所思道:“我们一直沉谋研虑多年…不就是为了让你登上皇位吗?我又怎会在这节骨眼上横生事端呢!只不过……”
左崇斗心中不觉一颤,强装镇定,作贼心虚的他对强者之言似乎有所顾虑,虚假答道:“只不过…什么?”
强者放声大笑,阴笑中蕴藏着无穷的真劲,声波的震动肆意蔓延,摧毁身旁无数的草木,枯老的大树也几乎被这顽强的力量给连根拔起,群山可撼的力量前无古人,相信能达至此境界者也将会是后无来者。
发功过后,强者沉声道:“你不是早已得到了天命纸吗?为何迟迟不向我汇报?我还真能相信你的忠诚吗?”
左崇斗听闻后额头直冒冷汗,心内一惊,深知倘若得罪强者的话,自己将会死得很难看,瞬以谦卑的姿态回应道:“本丞相…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希望…在破解天命纸中的谜题后,才上交给强者您过目。”
语毕,左崇斗从怀中掏出一张残旧不堪的烂纸,那是在竞马大赛后抢获的天命纸,并恭恭敬敬的递交给强者。
强者接收过天命纸后反复观察,心内却对左崇斗适才支支吾吾的答复有所不悦,冷眼哼声道:“在这普天之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别做愚蠢且多馀的东西,你的一举一动,皆在我的掌握之中。”
强者简单的一席话,惊得左崇斗脑中一片空白,脊梁骨不禁频冒冷汗。
因为只有他最清楚知道强者是一个怎样狠毒的人物,唯有点头苦笑承诺。
为免让尴尬局面继续下去,左崇斗道:“我的手下试过无数的方法,但,就是解不开天命纸的谜底……”
强者再次狂妄的哈哈大笑起来,道:“普通人怎么可能懂得如何揭开天命纸中的天机呢?这个纸要至寒之冰与极炎之火相融合方能显露密藏的文字。”
左崇斗好奇问道:“什么是至寒之冰与极炎之火?要不要我派人去找来?”
“如果这么轻易就能智破谜团的话,我也不用如此烦心了。”强者又瞅了天命纸沉吟道。
左崇斗?道:“连料事如神的强者您也解不开?”
强者拍打了大腿外侧数下,又提手轻拂唇边,哑笑道:“想不到在你眼中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我也有踫壁的一天…实在可笑呀!”
左崇斗顿了一顿,这个动作好相熟,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左崇斗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皆因连他自己也无法分辨强者所言是否属实?还是强者有意伪装?深怕决定天下权变的天命纸到他手中过后,一旦破解天机,便会失去了夺取江山的自主权,届时能否称皇称帝也还是个未知数。
为了遮藏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慌,左崇斗狡狯的话锋一转,奸笑道:“一想到明日就要开战,而桑洋金钢铁人的进度又大受死亡之气破坏,我看…他的人头是准备要落地了!”
左崇斗说完后忍不住窃喜,好像夺取桑洋那富可敌国家财的计划已在酝酿之中。
强者瞧见左崇斗眉欢眼笑,却说了一句让他立即止住笑脸的话。
“你真的单纯以为桑洋仅是一名善于营生的商贾吗?”
左崇斗震惊道:“难道不是吗?”
强者转身呵呵笑了起来,意味神秘地再瞥了左崇斗一眼,冷笑道:“你很快就会知道桑洋的真正厉害了!”
话一说完,突然……
远角的山峰上竟然燃起了通明的火光,这火光还盘绕着亮丽的蓝色火焰。
冰火相融的焰彩飘飘荡荡,从一个山头接着一个山头逐步的触燃,整片大陆尚未入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