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阳钢铁厂?”
刘郧有些嗤之以鼻,真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土货,年产十多万吨的钢铁厂,竟然成了宝贝,若非汉阳兵工厂建的早、名气大,又有谁知道它是谁,于是指着越嶲县说,“仅此地就十倍于汉阳钢铁厂”。
“十倍?那是多少?”
赭文和的眼睛有些发直,乖乖,了不得啊,年产钢铁量得一百万吨啊,指着地图上画了一个大红圈的位置,有些发抖的问道,“这个就是宁远府的渡口镇吧,一旦建设成功的话,那是多少?”
宁远府的渡口镇,是民国时代的说法,在另一个时空,则是人尽皆知的攀枝花及其钢铁厂所在。
刘郧却闭上眼睛,如同梦幻般的回答,“那时的年产量,铁五百多万吨,钢六百万吨,以及钛金属二万吨”。
“什么,年产钢铁一千万吨,这不可能,连欧美都做不到”,赭文和这个土老冒,直接跳过了二万吨钛金属,死死的盯着钢铁产量。
刘郧学的又不是冶金,实际产量他哪里知道,被赭文和一阵质问和炮轰,也有些心虚了,只好模糊的回答道,“这个,大概、可能、也许,只有六百万吨吧,嗯,是先有铁再有钢,钢的产量总不会骗人吧”。
“我的妈呀,钢铁年产六百万吨啊,呜呜呜”,赭文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小孩子一样的哭了。
赭师兄是早期的黄埔生,什么酸甜苦辣没见过,对他来说,信仰三民主义也好,还是信仰红党也罢,不都是为了让华夏富强起来么,摸爬滚打十多年,一直在黑暗中摸索。
而现在却有人告诉他,现在有个机会,一个赶超日本的机会,他真的激动了,没想到遇见了“坏人”。
这个坏人就是刘郧,因为这厮说得太真实了。
赭文和真的怕了,怕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就算真的是作梦,他真不希望现在就醒过来。
刘司令也郁闷了,幸好二夫人尹沁兰不在场,否则就糗大了,赭师兄怎么说耍赖就耍赖,自己坐在地上不说,还哭得像个泪人似的,不由想起蒋委座的名言,“娘个希匹,成何体统,简直丧权辱国”。
刘郧不由一个冷战,哎呀,得赶快将这厮拉起,不然传到老蒋那里,可就要出大事的。
还没等他动手,赭文和已经不哭了,一把抓住刘神棍的胸口,两眼赤红的问道,“你说,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刘司令眼睛一翻,骗你个妹啊,我说的是几十年之后,现在当然是做不到的,只好讪笑的安慰道,“对,我是骗你的,我们现在没这个技术力量,不过我可以试试,比如年产两百万吨,应该问题不大的”。
赭文和不由浑身一颤,有些喃喃的说道,“年产二百万吨钢铁,已经是现在日本产量的一半了,倘若全是钢材的话,已经超过了日本”。
刘郧却没那么兴奋,将赭师兄按在了座位上,将一杯茶水递给了他。
某人有些苦笑的说,“好啦,这些地方荒凉偏僻,从城都出发也要五百多公里,从昆明出发也要三百多公里,即使能生产出钢铁来,也运不出来”。
“铁路,一定要修铁路”。
这下赭文和是铁神附体了,比刘博士还激进,出于这厮对铁路的执着与偏爱,他决定改行了,他要当铁路工人。
看见滔滔不决的赭文和,刘郧也有些怕了,连忙拉住这厮,让他回到现实来。
“师兄,你先别当铁路工人了,我们还是一起想想法子,等我们解决了打凉山的问题,我立马飞过去,我亲自坐镇越嶲县,发展越嶲钢铁厂”。
“越嶲钢铁厂?”
赭文和顿时急了眼,一把拉着刘郧,很急切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说好了么,要发展宁远府渡口的钢铁厂,你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刘郧真的后悔了,后悔与这厮坐得太近了,嗯哼,连忙不动声色的站了起来,将赭文和的铁臂拉开。
然后这厮才反问道,“你这是什么逻辑啊,越嶲年产钢铁一百万吨,难道就不要了?天底下有这么败家的?”
“一百万吨啊“。
”哎呀,我这是一时糊涂了,倘若两个钢铁厂的产量加起来的话,就是三百万吨钢铁,对不对?”赭文和这下就精明了,算起帐来头头是道。
刘郧懒得给他解释了,这厮就是个疯子,一时精明,一时糊涂,如果再绕下去,连他自己都被绕糊涂了,连忙端起茶杯,示意赭师兄可以走了。
赭文和也知道多说无益,只得讪笑的告辞了,不过在临走之前,再三拜托一件事,一定等他与延安联系好了,再安排下一步的行动,否则他那边的准备工作,就来不及安排了。因为凉山之行,他是非去不可的。
等赭文和走了良久,刘郧才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的尹沁兰,早就笑得直不起腰了,指着刘司令说道,“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