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站在树下……来回走动。
“早苗,早苗……”
渐渐的,风声里响起一声声飘渺的呼唤。
一阵阵凉风拂过她的后颈,像有一只冷冰冰的手,拂过她的脖子,拂过她的发。
早苗瞬间打了个寒战,只觉全身鸡皮疙瘩都在往外冒。
人总是对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画面异常信赖,每当有未知的东西让他感到恐惧的时候,都不受控制地想要回头看看,确认一下那到底是什么。
强忍住回头的*,早苗又掏出一张符纸,往门板上一拍,继续砰砰敲门:
“方晓,开门!该死的,快滚过来开门!!”
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恐惧,她的声音都有些变调。
这一次,回应她的并不是沉默,屋里很快亮起了灯。
“什么事呀,等等!”方晓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他话音响起的一瞬间,风停了,所有奇奇怪怪的声音和触感,全都消失了。
早苗终于放下了紧绷的心,虚脱地巴着门,闭眼狠狠喘了几口气,这才觉得又活了过来。
方晓一开门就看到这一幕。
早苗这个女人,骄纵、任性,带着所有大小姐的通病,说真的,他还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苗苗,出什么事儿了?”
早苗匆匆说了一遍房间里的经过,他皱眉一把把早苗拉进屋,看了眼外面,准备关门。
突然,院子里再次起风了。
这一次,阴风比之前更甚,寒风阵阵,带着连暖橙橙的灯光都驱不散的阴冷。
方晓眯眼,“这次玩儿大发了。”
他看看贴在早苗额头上和门板上的符纸,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苗苗也不算完全没有常识,遇到危险虽说对付不了,但至少知道怎么自保,不然她要真出了什么事,回去可就真没法交代了。
早苗看着院子里愈发强盛起来的阴风,打了个哆嗦,转头看方晓:“现在怎么办,方晓,你对付得了吗?”
“悬呐。”方晓“唉”了一声,指指门板上的符纸:“这类的,你带了多少?”
“五六张吧,我没事儿带那么多符做什么。”早苗答道。
“五六张……也够了。”方晓想了想,道:“去把这些符贴到其他人房间门口。”
这种符纸没有大用,主要就是破除幻象。
照早苗的说法那东西的目的是想把他们分割在不同的空间,不过以它的力量显然还做不到这一点,所以采取了让不同的人看到不同的幻象,以达到感官上分离众人的目的——它应该也是看出了这一行人里面至少有两个行家,才想尽可能不让大家聚在一起,打着各个击破的主意,既然如此……便偏不让它如愿!
他一个人对付起来可能有些吃力,不过,若是加上那个男人……应就够了。
***
俞兰是在一股奇异的腐臭味中醒过来的。
隐隐约约听到模糊又亲切的呼唤声:
“小兰、小兰……”
“哥哥!”
她惊喜地睁开眼,就见床边站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月光洒落,他站在衣柜的阴影里,静静看着她。
“哥哥,是你回来了,是吗哥哥?!”她激动地捂住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喃喃自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她抹去泪水,下床向着那个黑影走去。
突然,一只手,拦住了她的道路。
“周宇,你醒了?”俞兰抱住那只手,惊喜地指着前方那道模糊的黑影:“你看,是哥哥,他在叫我的名字呢,是他,我知道是他,哥哥他没死!”
周宇,正是俞兰的男朋友,之前帮她下山拿水的那位。
他摇摇头,把俞兰抱在怀里,强硬制止住她的脚步,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沉声道:“那不是你哥哥。”
俞兰游移不定地看向那团黑影。
“小兰……”
那黑影又开口了,低低的、熟悉的、亲切的呼唤。
俞兰确定,那的确是她哥哥俞强的声音。
“是他,是哥哥!”她激烈地挣扎,想要挣脱周宇的束缚。
周宇大喊:“别傻了,就算你哥哥还活着,就算真是你哥哥,他可能大半夜跑到你的房间里来吗?醒醒吧!”
对啊,就算哥哥真的还没死,怎么可能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出现呢?
一直懵懂的脑子像是突然被这句话砸清醒了,俞兰惊疑不定地看看那道黑影,瑟瑟地退到周宇身后。
“那……那是什么?”
周宇摇摇头示意不知道。
两人如临大敌地盯着那道黑影,生怕它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