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文新站在门口看着胡胖子和小伙子开车走了才转身回屋, 问正在盛饭的女儿, “颜颜, 真要涨价啊, 涨多少合适啊?”
“现在的价有些低了。”郁佑颜把盛好的饭放到他面前, 实话实说。
“涨多少你随便吧, 你要觉得他这个人不错, 值得长期合作,不涨也行。”
“啊?”郁文新傻眼,“刚刚你不是——”
“我是我, 你是你啊, 爸。”郁佑颜笑了。
金秀睨了丈夫一眼, 笑骂, “笨蛋, 闺女这是让你做好人呢!”
郁文新这才反应过来,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了。
想到刚刚村里那三个帮工临走时那些意有所指的话和意味深长的表情,脸上的笑又落了下来, “长文表嫂她们回去不定怎么说颜颜厉害霸道呢!”
郁佑颜端起碗搅着里面的面条,白色的热气缓缓升起, 让她的表情变得模糊不清,“这不挺好的吗,我还怕她回去不说呢!”
郁文新叹了口气, 昨晚被女儿给忽悠住了, 也不知道这样到底对不对, 心里总觉得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软弱才连累了女儿。
眼见气氛低落,郁佑颜说起抱狗的事。
郁文新闻言精神了点,“我也这么想呢,听说永正家前阵子大狗下狗了,也不知道还有没,一会儿吃完饭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郁佑颜说道。
从郁家搬回村里,她还没有正式在村子里走动过,之前两次月休回来也都是帮忙收拾东西,没见过几个村里的人,这样到省了别人怀疑她突然转变性子的猜测了。
吃过饭帮颜母收拾完碗筷,郁佑颜跟着颜父两个人一起向着村里走去。
冬季天冷,道路两旁堆着厚厚的积雪,路中间的雪虽然被村里人清扫过但到底没有对自己家里那么认真彻底,仍有薄薄的一层贴在地上被冻住,所以走起路来格外滑溜,要特别小心才行。
也因着这样一般人没事都在家里猫着,鲜少出来晃悠,万一跌一跤摔出个好歹来,那可不是好受的。
所以一路走到养狗的那户人家父女两个竟是半个人都没遇到,害得郁佑颜想要‘好好’亮相的希望落空。
郁文新到是不知道女儿心里的失望,站在那户人家大门处高声叫着,“永正,在家没?”
郁佑颜在边上听得暗乐,果然村里人串门打招呼都是一个路数。
没人应声,屋里动静挺热闹,似乎有人在大声谈笑说话,于是郁文新又提高声音叫了两次。
这才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笑呵呵走出来,热情招呼着将两人迎了进去。
刚掀起门帘,郁佑颜就被里面的场面惊到了。
难怪从外面就听着里面很热闹,原来炕上正坐着一桌打麻将的,此刻也不过上午八点钟,这些人就已经聚在一起打起了麻将,简直比那起早上班的还敬业。
旁边还围满了嘻嘻哈哈看热闹的村民,这看热闹的不仅有男人竟然还有好几个女人,无一例外的,男人嘴里几乎都叼着烟,女人则是手捧着瓜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嗑着瓜子。
不算大的屋子里乌烟瘴气,充满了烟臭味和脚臭味,再加上冬天屋子里不通风,那感觉可想而之。
郁佑颜刚一进去差点没被这股味道熏的吐出来。
闻着空气中这股浑浊恶心的气味,郁佑颜觉得也许这群人根本不是早起玩上的,而是玩了一个通宵!
仔细打量了玩麻将那几个人,大半的人眼下都是青黑模样,神情更是萎靡不堪,半点没有一夜好眠后早起应该有的精神饱满气色,证明她的猜测没有错。
她记忆里也知道冬天村里人没事的时候喜欢打打牌玩玩麻将,但她以为只是小玩怡情,就算有王亮那种‘职业’玩家,场面应该也更和协一些,没想到真实情景会这么颓废。
说到王亮,这家伙竟然也在麻将桌上,不知道是从她家出来后就直接过来续摊的还是今天早上才赶过来的,想来应该是前者吧!
父女两人刚被领进去,就受到了全体注目,一屋子人笑哈哈的和郁文新打着招呼,更有麻将桌上的几人纷纷表示要‘让贤’鼓动郁文新上去玩两把。
旁边看热闹的也跟着起哄,有两个男的干脆让开位置下了地直接拉郁文新坐上去。
见郁文新拒绝有几个村民嘴里半玩笑的说着酸话,什么有钱了看不起他们这些小打小闹了、最近日子过的春风得意啊、这又有钱又有孩儿、也拉拔一把兄弟啊……
那几个中年妇女则问起金秀的情况,什么昨晚上肚子痛不会是动了胎气吧、她这岁数大了可得仔细点、也不能总在屋子里猫着啊,要出来和她们聊聊天啊打发时间……
甚至还有两个人把目光落到郁佑颜身上,什么期末考试考的怎么样啊、在学校有没有搞对像啊、你妈又有孩子你高不高兴啊、听说你们家你当家呀……
郁佑颜在一旁看得分明,这些人或许不是恶人,但对郁家却有一种眼红的嫉意在里